清晨445,賭場的鐘聲準時響起,宣告危險時段的結束。顧十七從紅桃q套房的地板上坐起,整夜未眠。門外的抓撓聲和低語直到幾分鐘前才完全消失。
"第二天了。"紅桃q拉開窗簾,窗外不是陽光,而是一片旋轉的星空,"賭場會在十分鐘後重新開放所有賭桌。"
顧十七檢查自己剩餘的籌碼——昨晚贏得640,支付給紅桃q一半後剩下320,加上初始的1000,總共1320籌碼。聽起來不少,但他清楚在這個吞噬靈魂的賭場裡,這點籌碼可能連一個小時都撐不過。
"今天有什麼建議?"顧十七收起籌碼問道。
紅桃q正在對著鏡子塗抹口紅,聞言停頓了一下,"彆死。"她轉過身,鮮紅的嘴唇像一道傷口,"另外,記住第二條規則——籌碼可以用"有價值之物"兌換,但價值由賭場決定。"
顧十七點頭,將這條規則與昨晚的經曆聯係起來。他用一張承載記憶的撲克牌兌換了初始籌碼,而老莊家曾暗示籌碼是"靈魂的容器"。
賭場的廣播突然響起:"各位玩家早上好,今日特彆遊戲"靈魂輪盤"將在中央大廳開放,最低下注500籌碼,最高無上限。祝您遊戲愉快!"
顧十七和紅桃q對視一眼,後者微微搖頭:"太危險了。新手至少應該觀察幾天再參與這種高賭注遊戲。"
"我沒有幾天時間。"顧十七平靜地說,"混沌之主設定的規則怪談副本有時間限製,我必須儘快找到擊敗他的方法。"
紅桃q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至少先去看看情況,彆急著下注。"
中央大廳已經聚集了大量賭客。原本的輪盤賭桌被一個巨大的、刻滿符文的黑色輪盤取代。輪盤被分成十二個扇區,每個扇區都畫著不同的圖案——有的是器官,有的是抽象符號,還有一個畫著小小的骷髏。
莊家是一位從未見過的瘦高男子,戴著純金的麵具,聲音如同金屬摩擦:"歡迎來到"靈魂輪盤"!規則很簡單——下注,旋轉,指針停在哪裡,您就將贏得或失去對應的東西。"
顧十七皺眉:"贏得或失去"東西"?不是籌碼?"
金麵具莊家發出刺耳的笑聲:"在靈魂輪盤,籌碼隻是媒介,真正的賭注是您自己!"他指向一個剛輸掉遊戲的賭客,"比如這位先生,剛剛用他的左眼視力兌換了2000籌碼。"
那位賭客茫然地站著,左眼已經變成了乳白色的球體,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隻是機械地數著新獲得的籌碼。
"瘋子..."顧十七低聲說。
"不,這是機會。"身旁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顧十七轉頭,看到一位白發老者,他的右臂從肘部以下消失了,傷口處纏繞著黑色的霧氣。"我已經在這裡玩了三十七年,"老者繼續說,"每次輸掉一部分自己,就更能看清這個賭場的本質。"
顧十七正想詢問,大廳突然一陣騷動。人群分開,一個穿著華麗禮服的女人走向輪盤,她手中捧著一個發光的藍色立方體。
"我要兌換。"女人宣布,聲音顫抖。
金麵具莊家興奮地搓手:"啊!一個完整的小世界!估值...籌碼!"
女人接過裝滿籌碼的袋子,踉蹌地離開,而藍色立方體被莊家收入一個黑絲絨盒子。顧十七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那立方體中隱約可見微縮的山川河流,甚至還有小小的城市。
"她剛剛賣了什麼?"
"她的創作世界。"白發老者解釋,"作家、畫家、音樂家...他們的想象力在這裡很值錢。那個立方體裡是她筆下所有角色的生命。"
顧十七感到一陣惡寒。這個賭場不隻吞噬肉體,還吞噬創造力、記憶和靈魂。他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撲克牌——作為他能力的媒介,這副牌的價值恐怕難以估量。
"下一位!"金麵具莊家喊道。
一個年輕人跌跌撞撞地走上前,他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我...我要兌換。"他結結巴巴地說。
"你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莊家不耐煩地問。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脫下外套,露出後背——他的脊椎上鑲嵌著七顆發光的寶石。"這是我的"七情",來自一個古老修煉體係..."
莊家檢查後點頭:"籌碼。要全部兌換嗎?"
年輕人搖頭:"隻兌換"怒"和"哀"兩顆。"
交易完成後,年輕人拿著籌碼回到賭桌,而莊家將兩顆寶石放入一個小瓶,瓶中液體立刻變成了暗紅色和深藍色。
顧十七看著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麼。他轉向紅桃q:"賭場收集這些"有價值之物"不是為了好玩,而是在構建什麼..."
紅桃q的瞳孔微微收縮:"聰明。混沌之主需要特定比例的痛苦、記憶和創造力來維持賭場運轉,同時也在收集材料完成某個儀式。"
顧十七正想追問,大廳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輪盤前,一位女賭客剛剛輸掉了賭局,而她抵押的是"對女兒的所有記憶"。女賭客茫然地站著,手中捏著一張小女孩的照片,卻完全記不起照片上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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