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接過報告,瞳孔驟然收縮。
“靈能汙染指數:79。”
這個數值,已經遠超安全閾值。
“黑化的源頭查到了嗎?”他沉聲問。
林小蔓搖頭:“暫時無法鎖定具體位置,但……”她頓了頓,“所有汙染樣本裡,都檢測到了‘蝕心散’的殘留成分。”
顧十七眼神一冷。
蝕心散——正是當初毒殺周維民的劇毒。
天京第一武者醫院,重症監護區。
顧十七隔著玻璃窗,看著病房內被特製鎖鏈束縛的幾名低階武者。他們的眼睛已經完全漆黑,皮膚表麵浮現出角質化的黑色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詛咒。
“症狀發展比我們預想的更快。”主治醫師低聲道,“三天前還隻是情緒暴躁,現在……他們已經完全喪失理智,攻擊性極強。”
顧十七走近觀察窗,其中一名“入魔者”猛地抬頭,漆黑的瞳孔死死盯住他,喉嚨裡發出非人的低吼。
“他們的靈根呢?”
“全部異變。”醫師調出靈能掃描圖,“正常武者的靈根是純淨的白色,但他們的……已經徹底染黑。”
正說著,病房內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一名入魔者竟硬生生掙斷了合金鎖鏈!
“退後!”顧十七一把拉過醫師,同時右手並指如劍,一道淩厲的劍氣瞬間貫穿那名入魔者的肩膀,將其釘回牆上。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被劍氣洞穿的傷口處,沒有流血,反而湧出一縷縷黑霧。那黑霧如有生命般蠕動著,竟緩緩修複了傷口!
“這……不是普通的走火入魔。”顧十七聲音冰冷,“他們的身體,正在被某種東西改造。”
深夜,顧氏研究所。
林小蔓的團隊正在加班加點分析蝕心散的成分。顯微鏡下,黑色的晶體樣本在靈能照射下泛出詭異的紫光。
“我們之前的判斷錯了。”林小蔓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蝕心散不是毒藥……至少不完全是。”
顧十七走到她身旁,看向屏幕上的分子結構圖。
“它更像是一種……‘抑製劑’。”林小蔓調出對比數據,“它能暫時壓製靈脈黑化的速度,但代價是透支武者的生命力。”
顧十七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包正雄給周維民下毒,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延緩他體內的黑化?”
“很可能。”林小蔓點頭,“周維民修煉的《天罡正氣訣》與靈脈共鳴最深,如果靈脈黑化,他一定是第一個入魔的。”
顧十七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如果我們現在用蝕心散治療那些入魔者……”
“理論上可行,但……”林小蔓咬了咬唇,“蝕心散本身也會侵蝕神智,長期使用,他們會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
正說著,實驗室的警報突然尖銳響起!
“警告!地脈能量異常波動!”
顧十七猛地抬頭,看向監控屏幕——天京地底的靈脈圖譜上,代表汙染的紅點正以驚人的速度擴散,最終彙聚成一個清晰的圖案。
一條黑龍的輪廓。
翌日,天京武道協會緊急會議。
胡立棠麵色凝重地站在全息沙盤前,沙盤上投影著天京靈脈的實時狀態——原本純淨的藍色靈流,如今已有三分之一被染成漆黑。
“各位,我們麵臨的是三千年來最嚴重的靈脈危機。”胡立棠聲音沉重,“如果不加以遏製,三個月內,整個天京的武者都會入魔。”
會場一片死寂。
“有解決方案嗎?”一位長老沉聲問。
胡立棠看向顧十七。
顧十七站起身,走到沙盤前,手指輕點,調出一組數據:“根據研究,蝕心散能暫時抑製黑化,但無法根治。要徹底淨化靈脈,我們需要兩樣東西——”
“第一,找到黑化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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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取得‘淨靈炎’。”
會場頓時騷動起來。
“淨靈炎?那不是傳說中的神物嗎?”
“據說隻有幽冥界的‘焚天穀’才有……”
顧十七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淨靈炎確實罕見,但我們有線索。”他調出一份古籍影像,“《山海異聞錄》記載,三百年前,曾有一位武者從幽冥界帶回一縷淨靈炎,封印在……”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
“天京皇陵。”
三日後,夜。
顧十七獨自站在皇陵入口。這裡本是禁地,但如今靈脈異變,協會不得不破例開啟。
“你真要一個人進去?”林小蔓擔憂地問。
顧十七點頭:“皇陵內的機關對高階武者無效,人越多反而越危險。”他握了握妻子的手,“如果我三小時內沒出來,立刻啟動‘天罡大陣’封鎖皇陵。”
說完,他轉身踏入幽深的甬道。
皇陵內部遠比想象的廣闊。顧十七借著靈晶燈的光芒,沿著刻滿符文的石壁前行。越往深處,空氣中的靈壓越強,甚至讓他的皮膚隱隱刺痛。
突然,他腳步一頓——前方的地麵上,散落著幾具新鮮的屍體。
“協會的人?”顧十七蹲下身檢查,瞳孔驟縮。
這些人的死狀極其詭異:全身血液被抽乾,皮膚上卻沒有任何傷口。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表情……竟帶著詭異的微笑。
“哢噠。”
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顧十七猛地回頭,隻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站在甬道儘頭。
那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包正雄。
“顧總,好久不見。”包正雄微笑,嘴角裂開一個不自然的弧度,“你也是來拿淨靈炎的嗎?”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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