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城，夜雨初歇。
程墨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烏雲翻滾的天際，眉頭緊鎖。楚清璃立於他身側，白發如雪，指尖凝結著淡淡的冰霜。
"來了。"她忽然開口。
遠處，三道身影踏空而來，腳下雲霧繚繞，宛如仙人臨世。
左邊一人，虎頭人身，身披金紋道袍，雙目如炬，正是虎力大仙；中間一人，鹿角崢嶸，手持拂塵，麵帶譏諷，乃鹿力大仙；右側一人，羊須垂胸，背負長劍，神色淡漠，是羊力大仙。
三人落地，城牆上守衛的士兵紛紛後退，手中兵刃微微顫抖。
"凡人。"虎力大仙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獠牙，"你們這城牆，擋得住妖，擋得住魔，可擋得住天道嗎？"
程墨眯起眼，手按劍柄："三位大仙遠道而來，有何指教？"
鹿力大仙輕搖拂塵，笑道："指教談不上，隻是路過此地，見你們這群螻蟻還在為‘資’‘社’爭得頭破血流，實在可笑，特來點化一二。"
顧十七站在人群最前，聞言怒道："你們這些妖仙，懂什麼人間大道？"
羊力大仙捋須輕笑："大道？你們凡人所爭的‘資’‘社’，不過是陰陽二氣的表現罷了，有何可爭？"
虎力大仙點頭："資本如水，流動不息，滋養萬物，卻也泛濫成災；共產如火，焚儘腐朽，卻也燒毀生機。二者相生相克，本就是天道循環，你們卻非要分出個高低，豈不可笑？"
顧十七冷笑："社代表光明，代表公平，代表人人平等！你們這些妖仙，不過是畏懼它的力量！"
鹿力大仙哈哈大笑："光明？公平？小娃娃，你可知道，陰陽本就一體，沒有黑暗，何來光明？沒有剝削，何來公平？你們所謂的‘社’，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資’，隻不過換了個名字罷了。"
程墨眉頭緊皺，低聲道："他們在動搖人心。"
楚清璃淡淡道："妖言惑眾，不必理會。"
顧十七卻不肯退讓，踏前一步，朗聲道："你們說資社一體，可曾見過餓殍遍野？可曾見過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社之道，就是要打破這種不公！"
羊力大仙搖頭歎息："愚昧。你以為打破舊秩序，就能建立新世界？不過是換一批人坐莊罷了。千百年來，王朝更迭，製度輪換，可曾真正改變過人性？貪婪、自私、爭鬥，永遠存在。"
"那難道就什麼都不做？"顧十七怒道。
虎力大仙咧嘴一笑："做？當然要做。但你們凡人總以為能靠製度改變一切，殊不知，真正的改變，在於‘道’，而非‘術’。"
鹿力大仙接話："資本如水，共產如火，水火相濟，方為大道。你們非要水火不容，鬥得你死我活，不過是徒增笑耳。"
程墨的手已經按在劍柄上，寒毒在經脈中流轉，劍鋒隱隱泛起藍光。
"說完了？"他冷冷道，"說完了就滾。"
三仙對視一眼，忽然齊聲大笑。
"急了急了。"虎力大仙搖頭，"凡人就是這般，辯不過，便要動手。"
鹿力大仙拂塵一甩："也罷，今日便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道’。"
話音未落，三仙身形驟然虛幻，化作三道流光，直衝雲霄！
天空驟然陰沉，烏雲翻滾，雷聲轟鳴。
虎力大仙的聲音從雲端傳來："資本如水——"
刹那間，暴雨傾盆，洪水自虛空湧現，衝向京州城牆！
鹿力大仙的聲音緊隨其後："共產如火——"
天火降世，烈焰如龍，焚燒大地！
羊力大仙最後開口："陰陽輪轉，方為天道！"
水火交織，天地變色！
楚清璃白發飛揚，雙手結印，寒冰真氣爆發，在城牆前築起一道冰牆，硬生生擋住洪水。
程墨拔劍，寒毒灌注劍身，一劍斬出，冰藍劍氣劈開火海！
"顧十七！帶人撤退！"他厲喝。
顧十七咬牙，轉身指揮百姓撤離。
雲端之上，三仙俯瞰眾生，笑聲回蕩。
"看吧，凡人終究是凡人，鬥來鬥去，不過是天道棋局中的螻蟻。"
"你們所謂的‘光明’，不過是黑夜前的餘暉。"
"可憐，可笑。"
聲音漸遠，天地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