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局解剖台上，納米機器人正在分解寄生蟲殘骸。
“每條約有兩萬六千個基因片段，”林小蔓戴著防護麵罩，“其中15與三仙觀香灰的dna吻合，剩下的……”
她調出電子顯微鏡圖像，寄生蟲內臟裡布滿微型符咒。
“《西遊記》原文。”顧十七念出最大的一片符文，“‘虎力大仙乃黃毛虎成精’——它們在用文學設定改造宿主！”
警報突然響起。監控屏顯示，住院的虎紋少女正在變異！她的頭骨變形拉長，嘴裡伸出獠牙，而病房玻璃上赫然映出虎力大仙的虛影！
“基因回溯！”林小蔓驚呼，“寄生蟲在把她變成新的容器！”
顧十七抓起改裝過的消防斧：“所以三仙根本不怕被消滅。”
他踢開病房門時，少女已經完全虎化，正用爪子刨著地麵刻符咒。
虎化少女撲來的瞬間，顧十七側身揮斧。
斧刃上刻的《北鬥經》亮起紅光，卻不是砍向少女，而是劈碎了牆上的消防警報器！
高壓水霧噴湧而出，水中混著的納米顆粒附著在少女體表，那些虎紋頓時如灼燒般冒煙。顧十七趁機用青銅燈台猛擊她後頸。
“滋啦！”
這次電光中浮現出北鬥七星虛影，少女嘔出大灘黑血，寄生蟲在血水裡瘋狂扭動，最終融化成一頁焦黃的《西遊記》殘卷。
顧十七撿起殘卷，上麵被朱砂劃掉的原文旁，有人用金粉添加了新內容：
“虎力大仙借體重生之術”
落款是一枚帶電子紋路的指紋——和真一商貿老板的dna完全吻合。
黎明時分，顧十七站在三仙觀廢墟前，腳下踩著最新款的“智能功德箱”。
箱體正在自動打印變異者名單，紙張源源不斷從二維碼出口吐出。每張紙上都印著《西遊記》的篡改段落，墨水裡蠕動著納米級寄生蟲。
“文學改編權。”顧十七澆上汽油，“原來這才是他們的傳播方式。”
火焰吞沒紙堆時，林小蔓發來緊急通訊：“十七！國家圖書館所有《西遊記》藏本的電子版正在被篡改！”
顧十七看向掌心——那裡有一枚從寄生蟲體內提取的芯片，表麵刻著微型二維碼。
掃碼後，手機彈出真一商貿的廣告：
“經典新編，掃碼即得vip搶先閱讀權限！”
他捏碎芯片，在漫天灰燼中撥通了一個三十年沒聯係的號碼。
“爸。”顧十七對著電話說，“把你那套明萬曆刻板的《西遊記》原件燒了。”
電話那頭的老印刷工沉默良久：“…知道了。你媽當年校對的版本要不要也…”
“燒。”顧十七掛斷電話，火焰在他瞳孔裡跳動，“全部燒掉。”
——
三仙觀文物普查第三天，特事局新來的實習生鄭小安在測繪時失蹤。
監控最後畫麵顯示，他拿著激光測距儀穿過第三進院落的月亮門，然後——
畫麵突然跳幀。
本該是圍牆的位置，憑空多出一段青石小徑，蜿蜒通向霧氣彌漫的第四進院落。
“第七個了。”林小蔓調出失蹤名單，“所有走到第四進的人，家屬都堅稱他們‘從未存在過’，連社保記錄都消失了。”
顧十七盯著屏幕上那截多出來的小徑。青石縫隙裡，隱約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他抓起裝有血清的戰術腰包：“發定位器，我進去。”
第三進院落的銀杏樹下，顧十七按下應急定位器。
藍燈穩定亮起。
他邁步跨過月亮門，四周溫度驟降十度。石徑兩側的芍藥花全部變成骨白色，花蕊裡嵌著人牙。
定位器突然瘋狂閃爍，最終定格在——
紅燈。
顧十七立刻閉眼，原地轉了三圈。再睜眼時，小徑儘頭出現一座不存在的偏殿，門楣上掛著“往生閣”的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