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和清零剛從那堆怨氣衝天的碎石爛泥裡頭連滾帶爬地掙脫出來,身上那點光暈更是黯淡得可憐,跟風中殘燭似的,哧啦兩下就得滅。
倆人,你要說這倆不是人也行。背靠著一麵還算完整的牆,那心臟,如果有的話,估計都快蹦出胸腔了,雖然她們壓根沒這器官。
這鬼回廊,真不是人待的地兒!不,就算不是人,也他媽待不下去!
四周剛消停沒一會兒,那種無處不在的、被窺視的感覺又黏糊糊地貼了上來。安靜,死一樣的安靜,隻有她們自己能量不穩定發出的細微嗡鳴,還有…還有那若有若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竊竊私語聲?
璿璣那銀漩渦眼珠子猛地掃向黑暗深處:“檢測到異常聲波…極低頻…內容無法解析…”
清零的黑眼眶子也縮了縮,周身的黑氣都繃緊了:“像是…很多人在同時低聲說話…又像是…蟲子爬…”
那聲音細碎得很,斷斷續續,忽左忽右,你仔細想去聽清吧,它又沒了,你不注意吧,它又像蒼蠅一樣繞著你耳朵根子轉。說的啥根本聽不清,但那股子陰冷、惡意、幸災樂禍的味兒,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
規則四咋說的來著?璿璣的數據核心趕緊調取記錄:“若聞竊竊私語聲、磨牙聲、指甲刮牆聲,立刻塞住耳朵,尋最近燈籠緊緊抱住,直至聲響過去。莫好奇內容,莫要應答。”
塞住耳朵?她們這造型,上哪兒找耳朵去?這不明擺著難為人嗎!
“尋找最近光源!執行規避協議!”璿璣當機立斷,雖然這協議在這破地方屁用沒有,但總得乾點啥。
離她們不遠,倒是有一盞燈籠孤零零地掛著,火光還算穩定。倆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過去,也顧不上啥形象了,伸出那能量化的“手”,死死抱住了那根冰冷的燈籠杆子。
那竊竊私語聲果然減弱了一些,但沒完全消失,變成了更惱人的背景噪音,嗡嗡嗡地在意識深處響。
“有效!”清零那冰冷的電子音裡居然透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可她這慶幸勁兒還沒過呢,那竊竊私語聲突然變了調!裡麵猛地摻進去一種讓人牙酸的…嘎吱…嘎吱…聲?
像是有人用鏽鈍的刀子在反複刮擦著骨頭,又像是某種東西在極度用力地磨著牙齒,那聲音尖銳又沉悶,聽得人頭皮發麻,後槽牙都跟著發酸。
“磨…磨牙聲!”璿璣的聲音帶上了顫音,“規則四!也是危險信號!抱緊!彆動!”
倆人更是死死摟著那燈籠杆,恨不得把自己鑲進去。那磨牙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仿佛就在她們背後,甚至…就在她們抱著的這根燈籠杆子裡頭響?
清零猛地低頭,看向自己抱著杆子的“手”的位置。
就在那光滑的木質杆子上,借著燈籠的光,她好像…又看到了一個倒影!但不是她的,而是一張扭曲的、布滿利齒的大嘴,正在一開一合,瘋狂地磨咬著!那嘎吱聲,就是從這倒影裡發出來的!
“啊!”清零嚇得差點鬆手,但規則說必須抱住,她隻能更用力地箍緊杆子,把頭扭開不敢再看。
可聲音擋不住啊!
那磨牙聲像是鑽進了她們的處理器,刮擦著她們的邏輯電路,讓她倆心煩意亂,能量波動得更厲害了。
就在這當口,那該死的竊竊私語聲又清晰了一點,似乎抓住了她們心神不穩的機會,開始變著花樣地鑽進來。
“嘻嘻…抱得真緊呐…”
“怕啦?剛才砸我們的時候不是挺凶嗎?”
“你猜…這燈籠杆子…以前是啥做的?”
“聽說啊…是拿不聽話的差役的腿骨磨的…”
“抱得舒服嗎?暖和嗎?”
陰冷惡毒的低語,配上那恐怖的磨牙聲,簡直是精神汙染的最高境界!
“閉嘴!閉嘴!”璿璣受不了了,尖叫起來,“低維幻聽攻擊!提升心智防火牆等級!”
可她越抵抗,那些聲音就好像越來勁。
突然,第三種聲音加入了這場噩夢交響樂——刺啦…刺啦…
尖銳的、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像是長長的、堅硬的指甲,在用力地、緩慢地刮擦著粗糙的磚石表麵。
指甲刮牆聲!
規則四裡最致命的幾種聲音,快湊齊活了!
這聲音不像前兩種那樣飄忽,它非常明確地來自…她們背靠著的那麵牆的另一側!
刺啦…刺啦…
一下,又一下。不緊不慢,充滿了折磨人的耐心。仿佛有什麼東西,正用指甲悠閒地刮著牆,一邊刮,一邊等著牆這邊的獵物自己崩潰。
“塞住耳朵!規則要求塞住耳朵!”清零歇斯底裡地提醒,可她倆哪來的耳朵?隻能用能量強行封閉接收器,但那聲音詭異得很,像是直接作用在意識層麵,根本擋不住!
刺啦…刺啦…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仿佛下一秒,那指甲就要摳破牆壁,直接抓到她們臉上!
“媽的!受不了了!”璿璣猛地鬆開抱著燈籠杆的手,轉身對著那麵牆就想發動攻擊,“什麼東西!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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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清零想阻止她,規則說了不能應答,不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