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冰層下的震動還在持續，顧十七踩著碎裂的金屬片，一步步走向基地最深處。
他的黑色作戰服上沾滿了綠色的阿卡血液，左臂的傷口因為剛才的戰鬥再次裂開，鮮血滲過繃帶，在雪地上留下暗紅色的印記。
指尖的黑桃a撲克牌泛著微弱的淡紫色光芒，空間能量在他周身流轉，警惕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這裡是西卡皇族的最後一座核心基地，也是澤爾的藏身之處。
“顧十七，你終於來了。”
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金屬共鳴的質感。
顧十七抬頭，看到一個與其他阿卡截然不同的身影——三米高的身軀覆蓋著暗金色鱗片，每一片鱗片上都刻著複雜的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頭部沒有普通阿卡的猙獰，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優雅，垂直的瞳孔是深邃的黑色，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線；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天龍座的星圖，手裡握著一根鑲嵌著藍色晶體的權杖。
這就是西卡皇族的首領，澤爾。
“澤爾。”顧十七停下腳步，掌心的撲克牌微微發燙，“你知道我會來？”
澤爾緩緩舉起權杖，藍色晶體亮起柔和的光芒，周圍的牆壁上突然展開無數全息投影——有天龍座主星毀滅的畫麵，有阿卡乘坐飛船逃亡的場景，還有地球各地暗物質基地被摧毀的片段。
“從你摧毀亞馬遜基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們終有一天會見麵。”澤爾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以為你在拯救地球？不，你隻是在斷我們文明的生路。”
“生路？”顧十七猛地攥緊拳頭，聲音裡帶著憤怒，“用十年時間抽乾地球的地核能量，讓所有生命變成宇宙塵埃，這就是你們的生路？”
澤爾的瞳孔微微收縮，權杖上的晶體光芒變得刺眼：“顧十七，你沒有經曆過文明毀滅的痛苦！你不知道看著自己的家園變成死寂之地，看著同胞在宇宙中流浪幾百年是什麼滋味！”
全息投影突然切換，畫麵裡出現了一艘破舊的阿卡飛船，飛船內擠滿了瘦骨嶙峋的阿卡，他們蜷縮在角落，眼神裡充滿了絕望。
“我們的飛船能源即將耗儘，如果不能在地球建立新的家園，整個阿卡文明都會滅絕！”澤爾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鱗片因為激動而微微發亮，“換成你們人類，在文明存續和其他種族生存之間選擇，你們會怎麼做？你們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種族消失嗎？”
“這不是選擇，是掠奪！”顧十七向前一步，空間能量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暈，“你們憑什麼認為，你們的文明就比地球的生命更重要？憑什麼可以隨意決定其他種族的生死？”
澤爾冷笑一聲，揮手打開旁邊的一扇金屬門。
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無數透明的培養艙整齊排列，每個培養艙裡都漂浮著一個阿卡胚胎，胚胎周圍環繞著淡藍色的營養液。培養艙的上方，標注著不同的基因序列——“適應地球重力”“抵抗氧氣侵蝕”“增強暗物質吸收”。
“看到了嗎？這是我們的基因庫。”澤爾的聲音帶著一絲狂熱，“我們計劃改造地球的環境，讓它適合阿卡生存。我們不會趕儘殺絕，隻要人類願意臣服，我們可以讓你們成為我們的附庸種族，至少能保住你們的性命。”
“附庸種族？”顧十七的眼神變得冰冷，“澤爾，你太自負了！人類從來不會臣服於任何外來者，更不會接受被當作附庸的命運！”
他抬手甩出三張撲克牌，撲克牌在空中組成三角形，淡紫色的空間能量瞬間鎖定澤爾：“你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你們的文明毀滅，是因為你們的貪婪，不是因為地球的存在！現在，我要讓你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澤爾猛地舉起權杖，藍色晶體爆發出強烈的能量，擋住了空間能量的攻擊。
“錯？”澤爾的聲音裡帶著瘋狂，“我們隻是在做所有文明都會做的事！宇宙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你們人類不也是這樣嗎？為了資源爭奪，發動戰爭，破壞環境，你們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
全息投影再次切換，畫麵裡出現了人類戰爭的場景——硝煙彌漫的戰場，倒塌的城市，流離失所的人們。
“你們和我們，本質上沒有區彆！”澤爾嘶吼道，“隻是你們運氣好，生在了這顆資源豐富的星球上！如果易地而處，你們會比我們更殘忍！”
“我們在改變！”顧十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人類確實犯過錯誤，但我們一直在努力彌補，我們在保護地球，保護其他生命！而你們，隻會用毀滅來解決問題！”
他突然衝向澤爾，右手的黑桃a撲克牌亮起刺眼的光芒，空間能量在牌麵凝聚成一把鋒利的劍：“今天，我就要毀掉你們的基因庫，毀掉你們所有的幻想！”
澤爾迅速後退，權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地麵突然升起無數金屬尖刺，朝著顧十七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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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十七冷哼一聲，左手張開，空間能量在他腳下形成一道屏障，金屬尖刺在屏障前紛紛斷裂。
他趁機躍起，撲克牌凝聚的空間劍狠狠劈向澤爾的權杖。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