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立於混沌虛境的中央,周身流轉著宇宙本源的微光。
作為執掌諸天秩序的宇宙之主,他指尖輕撚,便有億萬星河在掌心沉浮。
自“光暗之爭”席卷三界以來,雙方對頂尖人才的爭奪已進入白熱化階段——
光明陣營以信仰為引,招攬心懷善念的智者;
而黑暗勢力則用欲望作餌,誘惑那些渴望力量與捷徑的靈魂。
顧十七深知,這場博弈的關鍵,在於能否找到那些足以改變人類文明走向的“變數”,而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時空長河中一個名為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靈魂之上。
混沌虛境的時空投影緩緩展開,顧十七看著畫麵中年輕的愛因斯坦。
1896年的蘇黎世,秋意正濃,落葉鋪滿了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外的石板路。
22歲的愛因斯坦穿著一件略顯陳舊的羊毛外套,頭發淩亂地貼在額前,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怒氣。
就在幾分鐘前,他和未婚妻米列娃·瑪麗克在咖啡館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米列娃指責他沉迷於物理研究,忽略了對她的關心,甚至連兩人約定好的周末旅行都屢屢爽約;
而愛因斯坦則認為米列娃無法理解他對科學的執著,爭吵最終以他摔門而出告終。
“嗬,年輕時的意氣用事,倒也尋常。”顧十七輕聲低語,指尖微動,時空投影的細節愈發清晰。
他看見愛因斯坦沿著街道快步走著,眉頭緊鎖,嘴裡還在低聲念叨著麥克斯韋方程組的推導過程,完全沒注意到天空中的變化。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布滿了烏雲,狂風卷著落葉呼嘯而過,幾道閃電在雲層後隱隱閃爍,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臭氧味。
突然,一道慘白的閃電劃破天際,如同天神手中的利劍,徑直朝著愛因斯坦的方向劈來。
這道閃電與尋常閃電截然不同——它沒有發出震耳欲聾的雷鳴,反而帶著一種詭異的寂靜,閃電的光芒中還夾雜著淡淡的紫黑色霧氣,那是來自冥界的能量波動。
愛因斯坦隻覺得眼前一白,身體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開來,意識瞬間陷入了混沌。
當他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低頭便能看見自己的身體躺在石板路上,周圍圍滿了驚慌失措的路人。
“我……死了?”愛因斯坦的靈魂喃喃自語,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
他想起了米列娃,想起了還未完成的研究,想起了那些困擾他許久的物理難題。
絕望之中,一個念頭湧上心頭——求見上帝。
他曾在母親的影響下接觸過猶太教,此刻,這位年輕的物理學家本能地向至高無上的神明發出了呼喚。
遠在九天之上的聖境中,上帝感受到了這道來自凡間的靈魂呼喚。
祂睜開雙眼,目光穿透時空,落在了愛因斯坦的靈魂之上。
然而,當上帝看到愛因斯坦未來的軌跡時,眉頭卻微微皺起。
祂看見這個年輕人將會提出相對論,徹底改變人類對時空的認知;
也看見他的理論被用於戰爭,成為毀滅生命的武器;
更看見他晚年試圖統一場論卻徒勞無功,在孤獨與遺憾中離世。
上帝沉默了,祂沒有選擇將愛因斯坦的靈魂接入天堂,也沒有給予他任何指引——
在光暗之爭的關鍵節點,祂不願輕易乾涉一個可能影響全局的靈魂,或許,讓這個靈魂自行選擇未來,才是對人類文明最好的考驗。
愛因斯坦的靈魂在虛空中等待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得到上帝的回應。
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畢生追求的科學是否真的有意義。
就在這時,兩道黑影悄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周圍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