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切斯特下意識覺得有人背叛了自己,不然以伯莎這個愚蠢腦袋空空的瘋女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一想到自己的算計落空,最後隻能落得這樣的下場,想到自己在閣樓上生不如死的十年,羅切斯特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誰!
不然說朱稚是個好人呢。
見他都瘋瘋癲癲成這樣了,還是不禁心一軟,便把所有的背叛他的人都告訴了他。
“親愛的羅切斯特,由於你的惡毒你的卑鄙人神共憤,所以好心的律師,迷途知返的醫生,善良的管家太太,還有正義的馬夫,他們都對我透露過你的反常!”
羅切斯特目眥欲裂,律師、醫生、管家、甚至馬夫,他們統統都背叛了自己?
不!
見男人大受打擊,朱稚拖長了調子,陰陽怪氣的又道:
“我也是這才知道,我親愛的和我同床共枕的丈夫,我心愛的羅切斯特先生,居然是這樣的,卑鄙無恥下流、不擇手段的惡魔!”
“為了這樣的區區幾萬英鎊的嫁妝,就要把他的妻子,也就我,要把我當做瘋子關到閣樓裡,還要讓我從窗戶墜落,上帝啊!”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惡毒的男人,你知道的,以前我總是認為男人們都以紳士品格為榮,再也想不到,會有像我的丈夫這樣惡毒又卑鄙的男人,儘管他每天都會自詡紳士。”
陰陽怪氣的譏諷嘲笑,如同一場劇目表演一般。
誇張的調子,滑稽的表情,無一不在顯示著這是對男人的挑釁。
“你這個該死的碧池!”
羅切斯特從被背叛的深淵中掙脫開來,拚了命一樣掙紮著,想要將這個可恨的女人殺死。
見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反抗,做無謂的掙紮,朱稚挑眉,這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可惜……
自己還不想死。
頓時腳下越發用力,死死地踩著對方的頭顱,“羅切斯特,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已經病入膏肓了,不要做這樣無謂的反抗,你的這點力氣,甚至不如一個三歲小孩兒!”
“你知道嗎?你被踩在腳下還要奮力掙紮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大象踩在腳下的螞蟻,你此刻的掙紮,都顯得那麼滑稽又可笑!”
“你這個瘋子!”羅切斯特麻木了,這個該死的瘋子,居然懂得這樣刻薄的羞辱人。
一定是這些年沒少學,這些尖酸刻薄的惡毒的話才能脫口而出對自己的丈夫說。
罵人罵不過,打也打不過,累得隻能癱在地上。
苟延殘喘不過如此。
朱稚難得的沒有再嘲諷他,而是蹲了下來,“羅切斯特,我親愛的丈夫,我想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幾個兒子……”
男人好似瀕死的魚一樣癱在地上,聽她惡意滿滿的提起了兒子們,無比艱難的抬起頭來,眼裡充滿了震驚:
“我的兒子……他們怎麼了?你這個瘋女人,你難道……殺死了他們?”
朱稚不淑女的翻了個白眼:“哦!當然不會親愛的,他們都是我的孩子,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魔鬼,他們雖然不討人喜歡,可畢竟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殺了他們呢?”
不是殺了他們,那是?
女人眼裡的惡意太過明顯,想讓人不想歪都難。
羅切斯特知道她提起兒子必然不安好心,隻是人之將死,還想知道自己的子嗣被這瘋女人怎麼樣了,不然都死不瞑目。
男人狼狽的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朱稚卻笑得很開心。
要的就是羅切斯特死不瞑目。
遂湊近他的耳朵,道:“難得你今天這麼關心他們,真是感天動地的父子情!儘管他們幾個都不是你的種,但你對他們能有這樣的關心,我想他們知道後一定會感動的。”
“你這個賤人!”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羅切斯特想要伸手去抓她,奈何渾身無力,隻能委頓的趴在地上。
看著他終於咽了氣,朱稚用腳尖蹭了蹭他的衣服,將鞋子上的鮮血擦了擦,這才施施然的從閣樓走了出來。
女人手持扇子姿態優雅,身姿曼妙,有了臉上的悲傷點綴,倒是……好一個英年喪夫的堅強俏寡婦!
係統看著宿主殺人誅心,在自己的係統空間裡嚇得瑟瑟發抖。
最毒婦人心!
不對,最毒黑寡婦心?
桑菲爾德莊園的男主人離世,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還有人納悶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誰。
有人記起這位曾經的羅切斯特先生,似乎是一位樣貌平平的紳士。
隻能說時光匆匆,恍如隔世。
幾個孩子都表現的有些為難,顯然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瘋子父親沒有什麼印象。
“媽咪,他就是我們的爹地?”
“媽咪,他就是住在閣樓上的那個男人?”
“媽咪,他真的是個瘋子?”
“媽咪,我想我可能有些害怕……上帝,我居然會害怕一個死人。”
幾個孩子都有些抽象。
他們從小沒怎麼見過這個父親,隻在傭人們偶爾說漏嘴的時候知道閣樓上的瘋子是桑菲爾德莊園的男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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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為大,朱稚這會兒也沒有再幸災樂禍,嘴角拉平,麵上的表情也變得肅穆。
“孩子們,他就是你們的父親,我希望我的孩子,也就是你們,能表現得不要那麼好奇。親人離世,我們應該表現得麵帶悲傷,親愛的孩子們。”
好吧。
幾個孩子聞言收起了好奇,臉上掛起了悲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