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性子急,說話難聽不過腦子,可她確實做什麼都比彆人強。
不是生孩子,也不說那些騎射,就說這滿漢文學,她就比彆人學得快。
福臨也是,那個烏雲珠從小飽讀詩書有文采,他喜歡得跟什麼似的。
這孟古青現在也不差,寫得一手好字,也能畫得一手好畫,太後還收到過她的大作呢。
也不覺得比誰差了。
福臨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呢!
太後也是鼻涕落嘴裡,知道甩了,以往見不得皇帝皇後要好,如今卻希望皇後把皇帝又勾回來,拜托那烏雲珠的糾纏。
難得的說句大實話,誇讚了皇後,吳克善卻隻當她是客套話。
自己的女兒什麼樣,自己最清楚,不說不學無術,那也是格外嬌縱了。
隻附和著客套幾句,也並不當真。
皇帝在一邊聽著太後和舅舅話家常,眼神也落在皇後身上,好奇道“表妹,你什麼時候還學漢人咬文識字了?”
朱稚“哼!我什麼時候學的?你整天來我宮裡就知道吃東西,你當然不知道了!”
見她不否認,皇帝也來了興致,“那你學得怎麼樣了?額娘誇你的那些,不會是你自己吹牛的吧?”
朱稚頓時無語了,“我是吹牛的人嗎?”
做人怎麼能這麼不會說話呢?
要不是當了皇帝,這張嘴放到外麵,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吧?
皇帝不信,覷了一眼還在說客套話的太後,又掃了一眼五大三粗下巴都能犁地的舅舅……
舅舅這樣的長相,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生出什麼文采斐然的女兒來的樣子嘛。
正是狗眼看很低,皇帝以貌取人慣了,根本就不相信皇後能學出什麼花樣兒來。
見皇後真在太後的吹捧裡迷失自我,皇帝隻覺得她有點可憐,被哄得團團轉。
遂悄悄在她耳邊勸道“表妹,你就彆嘴硬了,額娘就是跟你說幾句客套話,你可彆太當真了,她嘴裡的話,你就聽聽就行了。”
朱稚……
大孝子!
吳克善見皇帝和女兒咬耳朵心裡倒是十分欣慰,“當日還怕他們合不來,如今一看,這自家骨肉,到底是親近的。”
太後笑著看了一眼皇帝,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啊,就和孟古青最合得來,他素日喜歡騎射,孟古青就是佼佼者,他喜歡文采的,咱們孟古青就是文采過人的,再也沒有比他們兩個更合得來的了。”
為了讓哥哥放心,太後也是七分真三分假的給他灌起了迷魂湯。
一場小家宴下來,吳克善笑得十分開懷。
尤其是見了女兒送給太後的字和畫,老頭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難怪,難怪和福臨合得來,原來是這樣努力才得來的!
一時間,當阿瑪的心裡怪不是滋味兒的。
寶貝女兒在家的時候什麼都依著性子來,結果來了彆人家裡……
果然,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
不愛讀書的女兒都成了書法作畫的大家了。
想到女兒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隻能笨拙的討好姑母和表哥,吳克善心裡的得意都收斂了不少。
推翻了方才的女兒沒吃苦頭的念頭。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而皇帝呢,此時卻是真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表妹的大作,皇帝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剛才還取笑她吹牛,現在就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