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有她的依仗,有家族做後盾有孩子做底氣,彆人可沒有。
太後被氣得不輕,又被皇後一陣殷勤的蓋被子扇得一點熱乎氣兒都沒了,忍不住大為火光。
“你退下!退下!哀家不想你這麼個蠢東西服侍,瞧瞧你這笨手笨腳的!”
朱稚不服,又替她理了理被子,這才滿意的欣賞自己的傑作。
還不忘向太後邀功:“怎麼能是笨手笨腳的呢?姑母,您就是對我不滿意故意誆我的吧?這也太無理取鬨了,瞧瞧我這被子,蓋得多好?板板正正的!”
太後感受著腦袋裡傳來的疼痛,又眼睜睜看著她把自己被自己的暖和氣都扇走,頓時氣得吐血。
險些就要忍不住想打人的衝動。
“蘇麻,蘇麻!快,讓她走開!讓她走!哀家不要她這笨手笨腳的人伺候!”
蘇麻喇姑上前彎腰,“皇後娘娘……請!”
朱稚無趣的撇撇嘴,“姑母,您老人家可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我堂堂一國之母,一片孝心親自侍奉,您居然也要嫌棄挑三揀四的!”
太後不想說話,隻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麻喇姑輕輕替太後掖好被子,太後這才舒心了。
朱稚伺候人遭了嫌棄,也不是個死皮賴臉的,當即就氣衝衝的走了。
佟妃宸妃不夠膽忤逆,一個得了個端盆倒水伺候的差事,一個被安排了給太後按摩放鬆的活兒。
太後知道自己磋磨彆人是好不了的,這又不是什麼名丹妙藥。
可這使喚人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總歸就是要讓彆人乾活才高興。
尤其是宸妃。
太後倒現在都還記得她,就是她,做了博果爾的福晉還不安分,勾引皇帝進宮來。
在外頭不知道傳得多難聽呢。
佟妃給太後擦臉,連宸妃一刻不停的給太後按手按腳,還時不時被太後譏諷一通,心裡滿是幸災樂禍。
當年佟妃也是有過受寵的時候的,不過是時間不長罷了。
後來宮裡的庶妃們爭了寵,又有宸妃進宮,這才難見到皇上的麵。
如今見她被太後使喚得手抖,終於出了一口鬱氣。
可直到掌燈時分,太後都還不肯放她回去,還要她夜裡在慈寧宮守夜,佟妃是真的有些嚇壞了。
走的時候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宸妃,一時竟隻覺得她也是蠻可憐的。
一直到出了慈寧宮,佟妃心裡還是止不住的亂跳。
宸妃如今就是個不經事的美人燈一般,風一吹就能滅了。
可太後擺明了不肯讓她繼續在宮裡苟延殘喘。
看來太後真的是病的不輕了。
這可不隻是腦子生病了,心,也跟著病了。
佟妃自詡不曾得罪太後,可這會兒也少不得兔死狐悲。
磋磨死了宸妃又要輪到誰呢?
總歸不會是娘家煊赫有兒女有還有名分的皇後。
吳良輔來佟妃宮裡鬼混,見她這副失魂落魄夜不能寐的模樣,也是一陣憐惜。
“娘娘今兒是怎麼了?可是在慈寧宮累著了?”
佟妃坐在床上,緊緊的抱住他的手臂,無助的哭了起來,“公公……你可知,今日太後娘娘召了皇後娘娘和我與宸妃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