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鬆開刹車,繼續向前。
柚凜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細細地描摹他的輪廓,在心中勾勒他這幾年的成長。
“那天晚上,真的很感謝岩泉君啊。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那樣的事。其實……”她輕輕地歎了口氣,“之後我去查了很多新聞,看了很多報道……是我對這個社會,想得太天真了。日本少年失蹤案件一直都有很多,女高在外出時遭遇不好的事情也有很多……”
岩泉不太清楚她為什麼突然說到這些,他一邊開車,一邊留意她的神情。
柚凜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不好的事情,眉頭輕微皺起:“就連東京,東京的電車上每年……據說很多學生都會遭遇猥褻……好悲傷的事情。我的成長一直在哥哥和表哥的保護下,他們護著我,不讓我受傷害。雖然我總是埋怨他們比我爸爸媽媽還管得嚴,但是出了國,獨自生活了一段時間後,我突然就很……懷念,很想念他們。”
“柚凜是想家了嗎?”岩泉的聲音放得很輕。
他不知道她突然對他說這些,是積壓的情緒得到釋放出口,還是因為……她醉了。
“嗯。”柚凜點了點頭,聽不出情緒。
外麵的冷風從半開的車窗灌入,她的頭發被吹亂。借著外麵的霓虹燈,岩泉清晰地看到了她通紅的眼眶和閃著水光的眼角。
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看了眼導航,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
“柚凜……”岩泉剛開口,就被柚凜打斷了。
“對不起。但是岩泉君,我想先說。”
“啊,沒事,你先說。”
“所以,宮城那件事之後,我真的很感謝你哦。”柚凜唇邊撩起了大大的笑容,“能遇到你我真的好幸運,謝謝你,謝謝你幫我。”
岩泉見柚凜情緒恢複過來,被她誇得有些不知所措,手指撓了撓方向盤粗糙的皮麵。
“嗯,遇到你我也很幸運,謝謝柚凜出現在了我麵前。”
“唉喲,我們突然都好煽情啊。”柚凜雙手捂住臉,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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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一直環繞在車內,柚凜的酒氣早已散去,心裡的枷鎖好像也在今天不知何時解開了。
肆意去做事吧。
“其實,我們的初遇不是那一天。”
岩泉的話突兀地從耳邊傳來,柚凜訝然地抬眼看過去。
“誒!不是嗎?”柚凜追問道,“岩泉君長得這麼帥氣,如果我遇到了你,我肯定不會忘記的!”
柚凜沒有說假話,那晚短暫的相處她都牢記了幾年,如果真的在那之前就遇到過的話,她肯定記得。
岩泉搖了搖頭:“是在拉麵館,就是青城附近的那家。”
“青城?青葉城西?”柚凜歪頭疑惑道。
“就是那邊。”岩泉解釋道,“那時候你穿的是白鳥澤的製服,青城離白鳥澤的距離並不算近……”
聽岩泉講述起早已被自己遺忘的事,柚凜費力從腦海中翻出了一點相關的記憶。
“啊!那家拉麵店很好吃!我記得是在宮城縣必吃榜上看到的,而且還有一個人吃了四百多次!太讓人吃驚了。”
“四百多次……”岩泉嘴角帶著懷念的笑意,“那家店確實好吃,放學後青城的學生基本都會去那裡吃拉麵。”
他和及川也是從高一吃到了高三,他對拉麵倒還算好,及川那家夥除了牛奶麵包外最愛的就是拉麵了。
岩泉深深地看向柚凜,眼神中包含著許多未言明的情緒。柚凜感到心裡正如窗外大雨,全是被雨水衝刷過的痕跡。
“從你側身離開,紫灰色的發絲掠過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就在關注你了,柚凜。那才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
他的聲音裡混雜著雨滴聲,它們重重地敲打在柚凜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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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路第四卷"小可憐沒有朋友"遇到的運動社團男生,是青城三年級四人組從國見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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