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露出了對麵人深色外套的一角。
外麵的人戴著白色口罩，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場。
岩泉僅看了一眼，便心虛地移開視線。
柚凜的……
聖臣目不斜視地踏入電梯，在與電梯裡出來的男人擦肩而過時，他不悅地蹙起了眉。
那個男人身上殘留的香水味……
正是柚凜最近提過很喜歡的那一款。
不對勁。
聖臣捏緊了手心，隨著電梯數字不斷往上升，心中的不安也愈來愈強烈。
他安慰自己，或許隻是巧合。
但……
在公寓門口看到柚凜的第一眼，他就明白……所有的不安都成了現實。
柚凜變得很不一樣了。
養大的花，紅豔、又帶著甜膩。
想咬。
即使抱著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推開她的臥室門，瞳孔裡翻湧上痛苦和……憤怒。
臥室內的旖旎雖已散去，但是殘留的……
“歐尼醬……？”柚凜緊張地詢問。
聖臣猛地扯下臉上的口罩，目光沉沉，步步逼近。
柚凜有些害怕地往後退，腳磕到床沿，痛得皺起眉。
聖臣冰冷的聲音響起：“嗬嗬。”
“解釋。”
“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他嗅到了她身上未散的味道，與電梯裡那個陌生男人的……
一致。
柚凜慫了，她可以肯定聖臣和岩泉遇到了。
“答應過……不談戀愛？”她試探地問，又露出不理解的表情，“可是那是讀高中前答應的啊，我現在都要大學畢業了誒！早就長大了！”
聖臣彎腰，撿起被遺落在角落的……
小蕾嘶。
崩塌。
他此時也顧不得乾不乾淨，完全失去理智般地把它的邊沿攥出深痕。
柚凜看著被他用指尖拎起晃到眼前的黑色東西……
她的心跳到嗓子眼，慌亂地望向他深不見底的眼睛。
聖臣的心臟悶痛到窒息，上下不得，聲音有些發抖：“長大了啊……”
他突然用力地捏住柚凜的後頸，左手手指重重地擦過鎖骨處的紅痕。
“嗬……這就是長大啊……”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長大了’啊。”
柚凜被他突然的動作和說話的語氣嚇住，直視他的眼睛，他眼底湧起的濃重情緒……是什麼？
柚凜喉嚨想要發出聲音，但又像被什麼捏住了一樣，隻有顫抖的呼吸聲。
聖臣擦拭鎖骨的動作越來越重，柚凜察覺到他的呼吸節奏不對……
立刻推開他。
聖臣紋絲不動，隻是收回了手，俯身，目光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
柚凜咬著牙喊道：“彆碰！是你……管得太多了！你這樣……讓我覺得很不自由！”
她清楚看到了聖臣眼中的失落和悲傷，但她還是將傷人的話，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砸下。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出國留學嗎？”
聖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眼睛，嘴唇蠕動幾下。
“對！是因為你！我不想再被你管了！從小學到國中，我無論乾什麼你都要知道，我也是需要隱私的啊！所以我高中不去井闥山，就是這樣，我不想再和你在一個學校了！”
聖臣太陽穴直跳，心口被她的話刺痛到鮮血淋漓，疼痛使他幾乎站不穩。
柚凜的話還在繼續：“我討厭你對我的管束！我討厭你的掌控欲！你不許我談戀愛，不許我身邊有男生存在……我很不喜歡這樣！”
聖臣感到自己那雙打排球的手正在發顫。對麵的人眼眶通紅，說出的話比以前還要不動聽。
柚凜低下頭，發出輕笑。她退後一步，抹掉眼角的濕意，目光直直地望著他：“我是渣女啊，一直都是。我喜歡被人喜歡，喜歡很多人喜歡我。越多越好。從高中時就已經很渣了……人數，比歐尼醬你知道的還要多哦。”
“我現在，隻不過是遵循了內心的渴望而已，我沒有錯。”
聖臣被氣笑了，他將隱約出現的暴怒情緒強行壓下，冰冷地質問道：“渴望……你覺得我管你太多了……”
他猛地向前邁步，直到陰影完全將柚凜籠罩住。他鉗製住她的臉，目光陰鷙，語氣森寒恐怖：“你還開始討厭我了……渣女……”
柚凜被他推著往後，撞上了冰冷的牆壁，背部生痛。
“很多人……”聖臣擠出悶笑，笑聲讓人毛骨悚然，“柚凜，你也讓那些‘很多人’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