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沉睡中的林西音,被啪一聲脆響驚醒了。
她猛地坐起來,透過醫院走廊的燈光,看見裴牧野在揮舞手臂。
床頭上那隻玻璃杯不見了。
林西音還以為他做噩夢了,猶豫了兩秒鐘,她下床,抓住了裴牧野的手臂。
這一碰,不得了,裴牧野燙的要命。
她一摸他的額頭,果真發燒了。
她連忙去叫醫生。
已經大半夜了,值班醫生過來看了看,給開了退燒藥。
讓林西音給裴牧野擦身子,物理降溫。
等人都走了,林西音很想一個電話,把明清婉叫過來伺候裴牧野。
想必明清婉很樂意給裴牧野脫光了擦身。
但林西音最終歎了一口氣,認命地拿了濕毛巾,給他擦拭。
剛剛醫生說,可以擦脖子,手心,肘窩,腋窩,還有腹股溝。
林西音覺得,腹股溝就算了。
她給他擦擦上半身就算仁至義儘了。
開始還挺順利,但當她試圖抬起裴牧野的手臂,給他擦腋窩的時候,男人睜開了眼睛。
醫生說他體溫高的厲害,怕是會說胡話。
林西音沒聽見他說什麼,但現在看他睜眼。
心裡忍不住跳了一下。
裴牧野那雙眼睛,漆黑深邃,不管什麼時候,都像是幽暗的海底,叫人看不清有多少暗湧和情愫。
可現在,他眸子依然漆黑,卻沒了幽深和莫測。
隻餘無辜和迷茫。
很神奇,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從裴牧野的眼神裡,看出這兩種東西。
應該是發高燒的原因。
裴牧野就那麼看著她,大手還抓著她的手腕。
他掌心很燙。
其實以前,兩個人在床上做那種事的時候,裴牧野身上就很燙。
尤其手心。
他掐著她的腰,掌心的溫度,像是要把她融化。
但今天,格外燙。
林西音努力壓下過往的回憶,試圖和裴牧野講道理:“你現在發燒了,彆鬨,我給你擦擦,可以降溫……”
“軟軟。”
林西音心裡一跳。
裴牧野神經病啊!
乾什麼突然叫她小名!
她板著臉開口:“裴總,你彆亂叫。”
“我為什麼不能叫?”男人滾燙的掌心貼在她手腕,漆黑的眼睛看著她:“彆人都能叫,我為什麼不能叫!”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林西音不跟一個生病的人計較。
她用另外一隻手去掰裴牧野的:“你放開……”
裴牧野卻突然把她抱住了,雙手摟著她的腰,讓她的臉緊緊貼住了他的胸口。
他抱住了還不老實,一隻手從衣襟裡穿進去,熟門熟路往上摸。
“軟軟,軟軟……”他嘴裡呢喃著她的小名:“好軟啊,真軟……”
林西音身子一顫,不是因為彆的,單純是身體對他的動作產生的條件反射。
但她很快惱羞成怒。
裴牧野把她的名字當什麼?
好好的名字從他嘴裡叫出來,怎麼莫名多了幾分……彆的味道?
林西音用力褪下他的手。
他抬眸,目光迷茫,還帶著幾分委屈。
林西音把他推開:“裴牧野!你乾什麼!”
“抱你……想抱你。”裴牧野又抱上來:“軟軟,你是我的,是我的……”
林西音頭大得很,現在真是後悔沒有把明清婉叫來了。
裴牧野力氣又大,她還顧忌他身上的傷,根本不敢用力。
他就那麼抱著她,軟軟軟軟地叫。
到最後,林西音都不能直視自己這個小名了。
“軟軟,軟軟是我的……”
“誰也不能抱。”
“池天霖……池天霖是個什麼東西,不許他叫!”
“軟軟,軟軟你彆生氣……”
林西音繃著一張臉,麵無表情。
但心裡其實是有些訝異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裴牧野這個模樣。
以前裴牧野有喝醉的時候,但他喝醉的時候,不說話,隻是眸色深得可怕,要她的時候,也格外的有力。
但他不會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就像……
就像他們是一對真正的愛侶,拌嘴了,他在撒嬌。
但是,怎麼可能。
裴牧野果然是燒糊塗了吧。
林西音不動,也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牧野才放開她,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林西音守在他身旁,給他擦了好幾次,一晚上幾乎沒怎麼睡。
淩晨的時候,裴牧野退燒了。
但早上七點多,他還沒醒,體溫又升了上來。
醫生過來,說體內還有炎症,開了藥,又說可以喝點粥。
林西音去給他買,回來的時候,推開房門,看見裴牧野床邊坐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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