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那幾天，她也總是背對著他。
他坐在床邊，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頭發。
如果以前都是他做得不好，那他從現在開始改，林西音還會給他一次機會嗎？
林西音一覺睡到鬨鐘響了。
因為在裴牧野這裡，鬨鐘定的早。
她不想再和裴牧野碰麵，想著早點起來，悄悄的走。
她在房間簡單洗漱一番，然後開了房門下樓。
這個季節，六點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房間裡也是昏暗的。
但現在樓下燈火通明，她想躲開的那個男人，就坐在沙發上。
背對著她，所以林西音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
林西音悄無聲息下樓，走近了，看清他的側臉，才發現他閉著眼睛。
林西音連招呼都不想打，踮著腳尖不想製造一點聲音。
“醒這麼早？”
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林西音一跳。
林西音看過去，先看見了裴牧野眼下的青色。
看上去挺憔悴的。
他這是……失眠了？
一晚上沒睡？
林西音衝他點點頭：“我走了。”
“等等！”裴牧野起身，走到她身邊，抬手一指：“這些東西……看看你喜歡不喜歡。”
林西音這才發現，客廳地上，擺滿了某個奢侈品牌子的禮品袋。
“什麼？”林西音奇怪地問：“這些東西怎麼了？”
“送給你的。”裴牧野有點不自在，移開目光，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給我？”林西音更奇怪了；“為什麼？”
“沒……就是想送你禮物。”裴牧野覺得說這些也沒那麼難：“你看看，喜歡不喜歡。喜歡的話，我以後再買。”
他說了這話，林西音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裴牧野這是乾什麼？
好好的為什麼送她這麼多禮物？
林西音很快想明白了。
裴牧野不想離婚，他在挽回她。
他以為，他買一些禮物，哄她高興，這婚就不用離了？
在他心裡，她這麼好哄？
“以前，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也沒在意這些。”裴牧野說：“以後，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
“我不喜歡。”林西音直接說：“裴牧野，你沒必要這樣，不管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們要離婚的事實。”
“我不是……”裴牧野想解釋。
但他發現，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話，其實是很蒼白無力的。
他給林西音買東西，並沒有什麼目的。
或者說，他隻想讓她開心一點。
但歸根結底，他還是不想和她離婚。
她誤會他買這些東西，是挽回她不想離婚，也沒有錯。
裴牧野突然就覺得，這些東西被賦予了不一樣的色彩，是他不想去添加的。
“我走了。”
“等等！”
裴牧野大腦來不及思考，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西音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裴牧野指尖顫了顫，開口；“我不會弄疼你的，我隻是……有話想跟你說。”
“裴牧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們之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就沒想過回頭。這個婚，我是一定要離的。”
“對不起……”
林西音看著他：“為什麼道歉？”
“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裴牧野也看著她：“我做錯了很多事，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你說。軟軟，我，我能……”
“彆這樣叫我。”林西音打斷他的話：“我說了，過去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去回憶了。對也好，錯也好，我都不在意了。”
“可是我在意。”裴牧野目光裡滿是痛苦：“我現在才知道，我過去錯得那麼離譜……軟軟，我，我喜歡你，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
“住口！”
林西音狠狠甩開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
“裴牧野，你知道嗎，你跟我好聚好散，我還能認為你是個男人。可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就為了哄我回頭，很可恥，你知道嗎？”
“我不是哄你……”
“沒有意義了。”林西音搖了搖頭：“你不用再做那些，都是無用功，真的，你自己煩惱，我也深受其擾。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好聚好散吧。”
說完，林西音走了，沒有再回頭。
至於地板上那一堆奢侈品，她一眼都沒有多看。
而裴牧野，連出去追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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