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戰場的狂暴能量湍流,如同億萬頭無形的星獸在嘶吼,將空間本身都撕扯得扭曲呻吟。
在這片毀滅的熔爐中,失去了統一指揮、通訊斷絕的天宮集團三百萬男天使大軍,非但沒有崩潰,反而如同被激怒的原始凶獸,爆發出了刻在基因深處的狂暴本能!
“殺——!!!”
混亂的戰場上,失去了戰艦的男天使戰士,背靠著燃燒的殘骸,揮舞著手中冰冷的複合合金長劍,與潔白的女天使身影瘋狂絞殺在一起!
沒有戰術,沒有陣型,隻有最原始的搏殺意誌在驅動著每一個細胞!
他們的基因裡,流淌著遠古先祖征服星河的烙印——“殘暴”、“嗜血”、“戰鬥”、“勇敢”、“忠誠”!
此刻,失去了華燁王那昏聵的“微操”和“士氣鼓舞”,反而讓這些被壓抑的本性如同掙脫了枷鎖的猛虎,徹底釋放!
劍刃瘋狂地劈砍、突刺!夙銀鎧甲被烈焰之劍灼燒得通紅、變形,甚至被刺穿!
但男天使戰士們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傷口流出的鮮血反而刺激出更深的凶性!
“為了天宮王!!”一名被三名女天使圍攻的軍團長,頭盔破碎,滿臉血汙,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硬頂著刺入腹部的烈焰之劍,反手將自己的長劍狠狠捅進了麵前敵人的胸膛!
滾燙的鮮血噴了他一臉,他卻獰笑著倒下,與敵人同歸於儘!
這種源自血脈、悍不畏死的瘋狂,讓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女天使戰士們也感到了發自內心的寒意!
她們在局部甚至陷入了被壓製、被反噬的境地!
男天使如同燃燒著生命最後的火焰,用血肉之軀在女天使的包圍網上撕開了一個又一個血腥的口子!怒海戰場,徹底化作了雙方意誌與鮮血的終極角鬥場!
然而,在這片混亂的、如同沸騰血池般的戰場一角,唯有那支銀色的利劍,閃耀著截然不同的光芒!
天宮號·艦橋
“哈哈哈哈!好!殺得好!痛快!痛快啊——!!!”
震耳欲聾的狂笑聲,透過天宮號那覆蓋著華麗金色浮雕、此刻卻布滿裂痕和焦痕的厚重艙壁,清晰地回蕩在混亂的艦橋內。
此時鶴風與其所屬的第二軍團正在全速推進,還沒有淪落到被近三百萬女天使圍攻。
華燁,這位天宮王,此刻正站在巨大的、可以俯瞰部分戰場的舷窗前。
他身上的金色王袍有些淩亂,頭上象征王權的冠冕也歪斜著。
但臉上卻洋溢著一種近乎病態的狂喜和亢奮,與他三代神體的強大威壓形成詭異的反差。
他三代神體的力量加持下,聲音如同洪鐘大呂,穿透了戰艦內部刺耳的警報和爆炸的轟鳴,甚至隱隱壓過了外部戰場的喧囂:
“看見沒有?!都給本王睜大眼睛看清楚!!”
他猛地指向舷窗外那支正在女天使伏兵群中悍然突進、所向披靡的銀色鋒矢,尤其是鋒矢最前端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鶴風!本王的戰神!天宮第一利劍!!”華燁的聲音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讚美、崇拜和一種近乎盲目的狂熱。
“什麼狗屁包圍網?什麼暗能乾擾?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紙糊的!一捅就破!哈哈哈哈!”
他用力拍打著舷窗厚重的複合晶體,仿佛這樣就能把力量傳遞給遠方的鶴風。
“關鍵時刻!還得看鶴風!!”華燁的聲音裡充滿了“果然如此”的自得,仿佛鶴風的勇猛全是他這位明主慧眼識珠、知人善任的結果。
他內心更是翻騰著對鶴風的無限褒獎,以及對其他“廢物”的鄙夷,
(關鍵時刻還得看鶴風!蘇瑪麗?哼!文不能安邦定國,武不能摧城拔寨!
一個隻會打順風仗、靠嗜血虐殺找存在感的莽夫!也配和鶴風相提並論?
本王真是瞎了眼,以前還覺得他不錯!跟鶴風一比,蘇瑪麗算個什麼東西?給他提鞋都不配!真是廢物東西!)
(鶴風才是真正的天宮之柱石!本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看看!看看這氣勢!看看這無敵之姿!這才是本王需要的大將!)
華燁完全沉浸在自己構建的“君臣相得”的美好圖景裡,選擇性遺忘了過去無數次的不愉快:
鶴風拒絕他賞賜的那些千嬌百媚、經過基因調製的“女奴”?
那肯定是因為鶴風一心撲在軍務上,心無旁騖,正在殫精竭慮為本王分憂!
想著如何讓天宮秩序更加強大穩固!這份勤勉和忠誠,簡直感天動地!
鶴風從不參加他在天宮號上舉辦的、充斥著美酒、女色和靡靡之音的“淫蕩派對”?那更是鶴風高風亮節,潔身自好!
不屑於與那些隻知道紙醉金迷、沉迷享樂的廢物軍團長同流合汙!
那些人隻知道趴在天宮的軀體上吸血,哪裡像鶴風,是真正在為天宮流血流汗!
(看看其他那些軍團長,一個個肥頭大耳,隻會趨炎附勢,馬屁震天響,遇到硬仗就畏縮不前!本王早就想收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