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走到黃毛麵前，一腳踢在他肩膀上：“說！誰指使你們來的？”
“沒人指使，是我們自己想來收保護費的。”黃毛哭喪著臉，“三哥，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收保護費？”麻三氣得臉都紅了，“你們這群廢物，也配收保護費？”
李明見狀趕緊上前：“麻三，算了。他們也沒做什麼大事，放他們一馬吧。”
“明子，你太善良了。”麻三回頭看著李明，“這種人不教訓一頓，以後還會來找麻煩的。”
“我相信他們不會了。”李明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都起來吧，以後彆再做這種事了。這一片的生意人都不容易，大家和氣生財。”
黃毛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謝謝李老板！謝謝三哥！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滾！”麻三揮揮手，“讓我再看見你們在這一片鬨事，打斷你們的腿！”
幾個小混混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台球廳。
圍觀的客人這才散開，繼續打球。老王長出一口氣，走過來給麻三倒了杯茶：“三哥，幸虧您來得及時，不然還不知道要鬨成什麼樣。”
“明子，你這人太實在了。”麻三坐下來，“這種小混混就是欺軟怕硬，你越客氣他們越蹬鼻子上臉。”
李明笑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和解就和解。再說，他們也沒真的做什麼。”
“行，你說了算。”麻三舉起茶杯，“來，為你的台球廳開業乾杯！”
台球廳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李明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有老王在這裡看著，他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收舊貨上。
這天上午，李明正在市場裡轉悠，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看號碼，是個陌生的本地號。
“喂，您好。”
“請問是李明李老板嗎？我是市文化局的張建國。”電話裡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李明一愣，文化局？“您好張局長，請問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下屬的博物館最近在整理庫房，發現了一批舊的書籍和字畫，年代比較久遠。我們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理，聽說您在這方麵很有眼光，想請您過來看看。”
李明心中一動，博物館的東西，說不定真有好貨。“張局長客氣了，我隻是略懂一二。不過既然您信得過，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太好了，那您現在過來吧。地址是文化路15號，博物館三樓。”
掛了電話，李明趕緊收拾東西，打車直奔博物館。
博物館是一棟老式的四層樓房，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李明按照指示來到三樓，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您就是李老板吧？我是張建國。”張局長熱情地握手，“久仰大名啊！”
“張局長客氣了。”李明跟著他走向一間庫房，“聽說您這裡有一批老書畫需要處理？”
“對，就在這裡。”張局長推開庫房的門，裡麵堆放著十幾個紙箱，“這些都是從老圖書館那邊移過來的，有些年頭了。我們也不太懂，不知道有沒有價值。”
李明走近一看，箱子裡確實裝著不少老書和字畫。正準備仔細查看，樓梯裡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張局長，我來了。”來人推了推眼鏡，看起來很有學者風範，“這些就是您說的那批東西？”
“哦，李老板，給您介紹一下。”張局長連忙說道，“這位是市大學藝術係的王教授，也是搞書畫研究的專家。”
王教授看了李明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張局長，這種民間收藏的水平，恐怕看不出什麼名堂。還是讓我來吧。”
李明眉頭微皺，這個王教授一開口就帶著優越感，讓人很不舒服。
王教授走到箱子前，隨手翻了幾幅字畫，搖搖頭：“這些東西都是些破爛兒，毫無價值。現在這種仿製品太多了，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王教授，您確定嗎？”張局長有些疑惑，“這些都是從老圖書館移過來的，年代應該不短了。”
“年代久不代表有價值。”王教授語氣傲慢，“現在市麵上這種東西一抓一大把，都是工藝品級彆的。張局長，我建議您直接處理掉，彆浪費庫房空間了。”
李明在一旁靜靜觀察，王教授翻動字畫的手法很專業，顯然是有真功夫的。但他的結論卻讓李明起了疑心。
“張局長，我能仔細看看嗎？”李明走上前去。
“當然可以。”張局長點點頭。
李明小心地拿起一幅山水畫，仔細端詳。畫麵雖然有些發黃，但筆法蒼勁有力，意境深遠。再看落款，竟然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幅畫…”李明剛要開口，王教授就打斷了他。
“年輕人，不要被表麵現象迷惑。”王教授語氣嘲諷，“現在造假技術這麼高，什麼樣的仿品做不出來？你以為隨便在庫房裡就能撿到寶貝？”
李明沒有理會王教授的嘲諷，繼續翻看其他字畫。果然，在一堆普通字畫中，他又發現了兩幅疑似真跡的作品。
“張局長，我覺得這幾幅畫可能有些來頭。”李明指著其中三幅說道，“當年博物館和圖書館在一個樓裡，後來因為各種變動，許多書畫和圖書混到了一起。所以在這批東西裡有一兩幅真跡，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說八道！”王教授臉色變了，“你一個收破爛的，懂什麼書畫鑒定？彆在這裡誤導張局長！”
就在兩人爭論的時候，庫房門口出現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怎麼這麼吵？”老人走了進來，“建國，出什麼事了？”
“劉老，您怎麼來了？”張局長趕緊迎上去，“這位是我們博物館的老館長劉振華，現在雖然退休了，但還經常來指導工作。”
劉老館長看了看現場的情況，目光落在李明手中的字畫上。他走過去，戴上老花鏡仔細觀察。
“這幅畫…”劉老館長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小夥子，你說得對。這確實是真跡。”
王教授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劉老，您是不是看錯了？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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