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教授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戴著厚厚的眼鏡,滿頭銀發梳得一絲不苟。他接過韓雲逸手中的畫軸,神情專注。
“這畫你從哪裡得到的?”齊教授一邊小心地展開畫軸,一邊問道。
“朋友介紹的渠道。”韓雲逸沒有說出實情,“具體來源他也說不太清楚。”
齊教授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在古玩行業,很多東西的來源都不太方便細說,大家心知肚明。
畫軸完全展開後,一幅氣勢磅礴的山水畫呈現在眼前。齊教授拿出放大鏡,從印章開始仔細觀察。
“印章的篆刻工藝很精湛,印泥的成分也符合清代特征。”齊教授一邊看一邊說,“再看這個題跋的字體,確實是石濤的風格。”
韓雲逸緊張地站在一旁,心跳加速。如果這幅畫被確認是真品,自己就真的發達了。
“筆法、墨色、構圖都很符合石濤的特點。”齊教授放下放大鏡,表情變得嚴肅,“但是有個問題。”
韓雲逸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什麼問題?”
“這幅畫的紙張。”齊教授指著畫的邊緣,“石濤那個時代用的紙張纖維結構和現在不太一樣,但這幅畫的紙張質地…有些奇怪。”
“奇怪?”
“說不上來,總感覺不太對勁。”齊教授皺著眉頭,“我需要用專業設備檢測一下紙張的年代。”
韓雲逸的心情一下子跌到穀底。難道自己判斷錯了?這幅畫是贗品?
“不過你彆太擔心。”齊教授看出了韓雲逸的焦慮,“即使年代有問題,這幅畫的藝術價值也很高。仿品中能達到這個水平的並不多見。”
檢測結果要三天後才能出來。韓雲逸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離開了博物館。
回到古董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韓雲逸騎著那輛28寸的老式自行車,心情沉重地往回走。
走到半路,突然從路邊竄出來幾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後麵跟著四五個小混混,個個凶神惡煞。
“就是他!”人群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韓雲逸定睛一看,竟然是上午在典當行被自己識破的那個拿假表的家夥。
“小子,上午讓老子丟了麵子,這筆賬該算算了。”刀疤男冷笑著說道。
韓雲逸心裡暗罵倒黴。本來心情就不好,又遇到這種事。
“我和你無冤無仇,上午的事也是你自己理虧。”韓雲逸儘量保持冷靜。
“理虧?”刀疤男嗤笑一聲,“在這條街上,老子說的話就是理!”
說著,他揮了揮手,身後幾個小混混立刻圍了上來。
韓雲逸眼看躲不過去,也不再廢話。他從自行車後座的包裹裡掏出一把斧頭,這是他從古董街買的,本來準備帶回現代研究的。
“都給我站住!”韓雲逸舉起斧頭,眼神瞬間變得凶狠起來。
前世在監獄裡的經曆讓他知道,麵對這種人,越示弱越倒黴。隻有比他們更狠,才能震住他們。
幾個小混混被韓雲逸突然的氣勢嚇了一跳,腳步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刀疤男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年輕人竟然敢拿斧頭。
“麻三,這小子不簡單啊。”旁邊一個小弟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