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瓶子輕輕倒過來，指著底足說：“您看這裡的胎質，是不是和瓶身有些不一樣？”
王總點點頭：“韓先生眼力不錯。這個底是後接的。”
“後接？”西裝男不解。
“就是原來的底足壞了，後來找人重新接了一個。”王總解釋道，“這樣的瓷器價值會大打折扣。”
攤主臉色鐵青：“你們懂什麼！這是完整的！”
“如果您不相信，我們可以驗證一下。”韓雲逸平靜地說，“把瓶子敲開，就能看到接縫。”
“敲開？”攤主愣了，“那不就毀了嗎？”
“如果是完整的，我賠您十萬。如果真是後接的，您退我們錢。”韓雲逸提議道。
攤主猶豫了。如果真敢這麼賭，說明對方很有把握。
“怎麼樣？敢不敢賭？”王總也起了興致。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等著看熱鬨。
攤主咬咬牙：“賭就賭！但如果是完整的，你們得賠我二十萬！”
“成交！”韓雲逸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攤主拿起小錘，狠狠地敲在瓶子底部。隨著“哢嚓”一聲，瓶子底部裂開了。果然，在底足和瓶身的連接處，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圈接縫。
圍觀的人發出驚歎聲。攤主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怎麼可能…”攤主喃喃自語。
“現在相信了吧？”王總冷笑道，“還祖傳的呢。”
攤主無話可說，隻能灰溜溜地退錢。
“韓先生，您的眼力真是厲害！”西裝男對韓雲逸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叫李明，是做古玩生意的。以後有什麼好東西，一定要讓我先看看。”
韓雲逸客氣地和李明交換了名片。
“韓先生，您對瓷器也很有研究啊。”王總笑著說，“看來我之前小看您了。”
正說著，韓雲逸的目光被不遠處一個攤位吸引了。那裡擺著一個銅爐，看起來很普通，但韓雲逸總覺得有些特彆。
他走過去仔細觀察。這個銅爐通體呈暗紅色，造型古樸，爐身有些鏽跡。攤主是個老頭，正在打盹。
“老板，這個爐子怎麼賣？”韓雲逸問道。
老頭睜開眼：“哦，這個啊，五千塊。”
“五千？”旁邊有人笑了，“老頭，你這爐子一看就是假的，還要五千？”
“就是，現在誰還用這種破銅爐？”
韓雲逸沒理會旁人的議論，拿起銅爐仔細觀察。爐子的重量、手感都很不錯，特彆是底部的款識，雖然有些模糊，但隱約能看出“宣德年製”四個字。
更重要的是，韓雲逸發現爐子裡麵有些異常。他輕輕搖了搖，裡麵傳來輕微的響聲。
“老板，這爐子裡麵有東西？”
老頭點點頭：“有幾個銅錢，不值錢的。”
“銅錢也算在內嗎？”
“當然算了，爐子和銅錢一起五千。”
韓雲逸心中一動。如果這真是宣德爐，那價值就不可估量了。而且裡麵的銅錢也可能有價值。
“能便宜點嗎？三千怎麼樣？”
老頭搖搖頭：“最少四千五。”
“成交。”韓雲逸痛快地付了錢。
圍觀的人都搖頭歎息。
“這小子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