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教授戴上白手套,小心地展開那幅石濤山水畫。辦公室裡的燈光打在畫麵上,每一筆每一墨都清晰可見。
“這畫…”齊教授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著畫上的印章和筆法,“雲逸,你從哪裡得到的?”
“朋友轉讓的。”韓雲逸沒有說實話,畢竟穿越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
齊教授沉默了很久,表情越來越凝重。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老齊,聽說有人拿石濤的畫來鑒定?”來人是文化局的王局長,和齊教授是多年好友。
“王局,你來得正好。”齊教授指著畫說,“這小夥子說這是石濤的真跡。”
王局長湊過來看了幾眼,搖搖頭:“這畫確實有些年頭,但要說是石濤的真跡…我看懸。現在仿品太多了,很多人都想發財。”
韓雲逸心裡一緊,難道自己判斷錯了?
“齊教授,您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齊教授放下放大鏡,語氣有些嘲諷:“小夥子,這畫雖然做得不錯,但想騙過我們這些老家夥,還嫩了點。你看這個印章,顏色太新了,明顯是後加的。還有這個筆法,雖然學得像,但缺少石濤那種天然的韻味。”
“不對。”韓雲逸仔細看了看畫,堅持說道,“這幅畫確實是真的。您看這裡的用筆,還有這個構圖,都完全符合石濤的風格。”
“年輕人,鑒定古畫不是看幾本書就能學會的。”齊教授有些不耐煩,“這畫最多值個幾千塊,你彆被人騙了。”
王局長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現在造假技術太高了,一般人很難分辨。”
韓雲逸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重新仔細觀察了一遍畫作,確信自己的判斷沒錯。這絕對是石濤的真跡!
“兩位,我覺得你們可能看錯了。”韓雲逸指著畫上的一個細節說,“這裡的皴法,還有這個渲染技巧,都是石濤獨有的。而且這個印章的位置和力度,也完全符合他的習慣。”
齊教授臉色有些難看:“小夥子,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我不是質疑,隻是覺得應該再仔細看看。”韓雲逸據理力爭,“當年博物館和圖書館在一個樓裡,後來因為各種變動,許多書畫和圖書都混在了一起。所以民間流傳一些真跡也不奇怪。”
這話一出,齊教授的臉色更加難看。王局長也覺得韓雲逸太狂妄了,一個年輕人竟然敢挑戰權威專家。
就在爭論激烈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吵什麼呢?隔著老遠都聽到了。”老人笑眯眯地說道。
“老館長!”齊教授和王局長同時站起來,語氣都變得恭敬起來。
這位老館長是省博物館的創始人之一,在文物鑒定界德高望重,連齊教授都要叫他老師。
“讓我看看這幅畫。”老館長走到畫前,戴上老花鏡仔細觀察起來。
辦公室裡安靜得能聽到針掉地的聲音。韓雲逸緊張地等待著老館長的判斷。
看了足足十分鐘,老館長才直起身子,看向韓雲逸:“小夥子,這畫你從哪裡得到的?”
“是朋友轉讓給我的。”韓雲逸如實回答。
“這確實是石濤的真跡。”老館長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而且是他晚年的精品。這小夥子的眼力不錯。”
齊教授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其實他早就看出這是真跡,隻是想壓低價格,等韓雲逸急於出手時再低價收購。沒想到被老館長當場拆穿。
“老師,我剛才隻是初步觀察,還沒有仔細鑒定…”齊教授想要挽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