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印在白色襯衣上十分刺眼。
陳默順著她的視線低頭。
雜物間裡藤原美月埋在他脖頸的畫麵閃過腦海。
感到些許愧疚的陳默。
下意識地去摸領口。
這個動作讓愣神的森澤太太猛然起身。
“我…我去準備晚餐。”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往廚房去。
一滴眼淚不經意地滴落在客廳地板上。
拖鞋在地板上的聲音在此刻的氛圍下,像一串省略號……
廚房門被快速拉開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又被瞬間拉上。
森澤佳奈拉開冰箱門,冷氣撲麵而來。
她拿出芹菜和肉,食物上的寒氣使得原本可以忍住的眼淚,頓時噴湧而出。
陳默望著廚房磨砂玻璃上模糊的身影。
心裡不是滋味。
隻見森澤太太,正用異常誇張的動作切著案板上的胡蘿卜。
發出篤篤篤的響聲。
陳默解開襯衫紐扣走向浴室。
路過廚房的時候故意提高音量說道:
“我去洗個澡。”
……
……
廚房中。
森澤佳奈的刀在砧板上機械地移動。
胡蘿卜被切成片,又碎成細末。
她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清。
溫熱的液體不斷從眼眶中溢出,滑過臉頰,滴在料理台上。
森澤佳奈用手背擦了擦眼淚。
“我在乾什麼……”
她無聲地質問自己。
“本來就是不可能的禁忌關係……”
“森澤!佳奈!你是個有夫之婦!”
“陳默君的條件那麼好……”
“有自己的追求不是理所應該嗎?”
雖然她在用這種方式勸說自己。
可心依舊忍不住隱隱作痛。
或許失神,忘記被合上的冰箱,冷氣還在往外冒。
森澤佳奈感受不到絲毫涼意。
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領口上那個鮮紅唇印,在她的眼前不斷放大,扭曲,像一個利刃戳進她的心臟。
今天早上,陳默君的領口明明乾乾淨淨,還是自己親手整理的。
現在卻帶著一個女人的印記回來了。
是故意的嗎?
還是無意的?
故意無意重要嗎?
自己或許隻是陳默君的短暫情緒需求吧。
“篤”
她手中的刀刃偏離了幾分。
切在她的左手食指上。
疼痛幾秒才傳來。
血珠湧出。
在砧板上留下醒目的紅點。
擰開水龍頭。
冷水衝過傷口,刺痛感讓她回過了神。
森澤佳奈用廚房紙按住了傷口。
透過磨砂玻璃望向浴室方向。
陳默的模糊身影在移動。
“我真是……太蠢了……”
切個菜能切到手,
溫柔陷阱也隨便就上當了。
浴室的水聲停了。
森澤佳奈慌亂地擦乾眼淚。
將帶血的廚房紙扔進垃圾桶,還用其他垃圾掩蓋。
又開始切起了胡蘿卜。
“佳奈?”
陳默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我忘記拿浴液了,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嗎?”
“馬……馬上來。”
她聲音發顫,
深呼吸一下後才走向浴室的更衣區。
找到了浴液後走到淋浴間。
……
浴室裡。
陳默看著。
浴室門被悄悄推開一條縫。
沐浴液的瓶子從門外遞了進來。
森澤太太手腕上的玉鐲磕在門框上。
發出清脆的“叮”。
“給……”
森澤太太的聲音悶悶的。
伸進來的半截手臂繃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