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辛梓盯著老者釣線末端的光珠,突然發現那珠子裡竟倒映著自己與柳如煙的戰鬥畫麵,連灰肥肚皮上的褶皺都清晰可見。老者仿佛在閒聊家常般輕晃魚竿:"方才馬夢的幻界快把你們的魂基震碎了,我這釣線順手撈了把——不過彆急,等我釣上這條"時間漏網魚",便送你們回去。"他話音未落,液態地麵突然劇烈翻湧,釣線被繃成滿月狀,而遠處的金浪裡,隱約浮現出灰肥被拉長的恐怖倒影。
暮色如紗,將古潭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木辛梓踮著腳,探身望向潭麵,看著老者手中微微晃動的釣竿,柳眉緊蹙,語氣裡滿是不耐:“你還要釣到什麼時候?魚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上來?”漣漪在水麵上輕輕擴散,仿佛藏著無儘的秘密。
老者不慌不忙地抬眼,渾濁的眼珠裡閃過一絲狡黠,慢悠悠地說道:“看來你並不像上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那麼聰明。”話音剛落,一旁的柳如煙蓮步輕移,優雅地走上前,朱唇輕啟:“老爺爺,您說的‘時間漏網之魚’,是我們倆吧?不過,與其說是漏網之魚,倒不如說是打破時空導致時間錯亂,才讓我們出現在這裡。”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像是洞穿了迷霧的利劍。
老者蒼老的麵龐上綻開一抹滿意的笑容,連連點頭:“對的!看來你很聰明嘛,柳小姐。”與此同時,木辛梓皺著眉頭,不經意間瞥見柳如煙看向自己時眼中閃過的寒光,心中警鈴大作。可下一秒,那抹危險的神色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隻是幻覺。
就在木辛梓暗自疑惑時,老者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柳小姐,夢雖能改變人的意誌,可改變不了本心。”這話如同一記重錘,讓柳如煙嬌軀一震。刹那間,她周身氣息驟變,眼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右手瞬間獸化,利爪寒光畢現,裹挾著淩厲的勁風,狠狠一掌拍向木辛梓。
巨大的力量將木辛梓拍得連連倒退,她踉蹌著撞在身後的古樹上,喉嚨一甜,險些吐出鮮血。怒意在心中翻湧,木辛梓身上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瞬間幻出原型——幻馬。一襲灰色長袍隨風獵獵作響,雙手雙腳上的灰色銀環在暮色中泛著冷光。灰色的長發間,一縷醒目的白色垂落在眼前,遮住了她眼中的滔天怒意,冷白的肌膚下青筋微微跳動,漆黑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幻馬咬牙切齒,聲音裡滿是憤怒與不甘:“老東西!竟敢破壞你幻爺爺我的術!還有你,你個賤人,簡直找死!”說罷,身形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柳如煙,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一觸即發,而潭邊的老者隻是靜靜地看著,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幻馬幻化出野馬無韁,野馬無疆鬃毛飛揚,四蹄在空中瘋狂蹬踏,揚起陣陣塵土。就在她即將撲到柳如煙麵前時,身後傳來老者低沉的嗓音:“幻先生何必如此心急呢?”話音未落,隻聽“嗖”的一聲破空響,老者枯瘦如柴的右手猛地一拉釣竿,潭水劇烈翻湧,金色波紋如沸騰的岩漿般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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