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衝向海溝。分身們嘶吼著阻攔，短刃如雨點般落下，柳如煙用身體護住莫舒羽，後背被劃開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冰咒卻在掌心凝成一柄巨斧，劈開一條通路。
“就是現在！”
莫舒羽掙脫她的保護，紫雷化作一條巨蟒，順著通路鑽入海溝，死死纏住那團黑霧。馬夢的嘶吼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分身們瘋狂撲向巨蟒，卻被雷光燒成灰燼。
“斬！”柳如煙擲出冰斧，巨斧帶著破空的銳響，與紫雷巨蟒一同撞向黑霧核心。
“不——！”
黑霧劇烈翻騰，無數張馬夢的臉在其中扭曲、消散。海溝在震蕩中崩塌，海水倒灌，將最後的黑霧徹底掩埋。分身們如潮水般退去，化作泡沫消失在浪濤裡。
柳如煙和莫舒羽漂浮在海麵上，看著那片恢複平靜的海域，終於力竭倒下。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她們身上，海水不再滾燙，風浪也漸漸平息。
“他...真的消失了？”莫舒羽的聲音帶著不確定。
柳如煙點頭，卻仍緊握著冰棱——直到現在，她仿佛還能看見馬夢那裂到耳根的笑容，在浪濤中若隱若現。
遠處，一艘漁船的影子出現在海平麵上。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在她們看不見的深海裡，一縷極淡的黑霧正順著海流漂向遠方，像一粒等待複蘇的種子。
海水中，一縷極淡的黑霧突然凝聚，馬夢的身影在魚群中遊動，半邊身體仍帶著潰散的虛化。他看著上方漸漸遠去的柳如煙二人，又瞥了眼周圍懸浮的魚群——那些魚翻著白肚，顯然是被他用殘存的夢境力量強製催眠了。
“還好這些魚睡死了...”馬夢舔了舔裂開的嘴角，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不然剛才那下，真要被那兩個畜牲打散了魂。”
他的身體在海水中快速重組，黑霧與海水交融，皮膚下的蠕動漸漸平息，隻有那雙眼睛依舊泛著瘋狂的光。目光掃過海平麵，恰好瞥見那艘駛來的漁船，船上的漁夫正哼著小調收網，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毫無察覺。
“正好...”馬夢咧開嘴，露出染血的牙齒，身影突然化作一道黑箭，朝著漁船俯衝而上！
“砰——！”
一聲巨響震徹海麵，馬夢的身體如炮彈般撞在漁船中央，木板炸裂的碎片混著漁網騰空而起。漁夫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氣浪掀飛，墜入海中。整艘小船在瞬間斷成兩截，船帆燃起詭異的黑火，很快便在海麵上化作一團燃燒的殘骸。
馬夢站在漂浮的木板上，看著沉入海底的漁夫，裂開的嘴角笑得更開了：“現在...該去找那兩個女人算賬了。”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海水，掌心滲出的黑霧漸漸籠罩周身，整個人再次融入陰影，朝著柳如煙和莫舒羽消失的方向追去。
海麵上，燃燒的船骸劈啪作響，催眠的魚群仍在周圍漂浮，而那道黑色的影子已劃破浪濤，帶著毀天滅地的恨意，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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