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的劇痛讓它徹底失控，巨尾瘋狂拍打海麵，三人在顛簸的背鰭上翻滾、碰撞。柳如煙抓住機會，冰咒順著蛟龍的鱗片蔓延，凍住它的背鰭，同時抓起一塊鋒利的碎木，狠狠紮進馬夢的大腿——那裡的黑霧最稀薄，碎木刺入的瞬間，馬夢的身體明顯一顫。
“吼！”馬夢猛地甩開莫舒羽，短刃反手劈向柳如煙，刃麵擦過她的肋骨，帶起一串血珠，肋骨斷裂的脆響被蛟龍的嘶吼掩蓋。柳如煙卻像感覺不到痛，撲上去抱住他的腰，將冰咒全部注入他的丹田——那裡是靈力的源頭，也是黑霧最濃鬱的地方。
“找死！”馬夢的身體瞬間爆發出黑霧，將柳如煙震開，可丹田處的冰咒已凍結成冰核，黑霧的流動明顯滯澀。他捂著小腹後退，看向柳如煙的眼神裡第一次出現了驚怒——這女人竟想同歸於儘，連自己的經脈都不顧了。
莫舒羽趁機從背後撲上，手臂勒住他的脖頸，紫雷在他耳邊炸開，震得他耳膜出血。馬夢的短刃向後刺去，卻被莫舒羽用肩膀硬生生扛住，刃尖穿透血肉，從鎖骨下方穿出，帶出的血濺在她臉上，與汗水混在一起，像幅猙獰的畫。
“一起死！”莫舒羽嘶吼著收緊手臂，紫雷順著馬夢的脖頸蔓延，燒得他皮膚焦黑。
馬夢的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響，突然用儘全力向後撞去，三人同時從蛟龍背上滾落，墜入翻騰的海水。冰冷的海水瞬間灌滿口鼻，柳如煙的冰咒在水中炸開，凍住一片海域，將三人困在冰牢裡；馬夢的黑霧在冰下翻湧，腐蝕出無數孔洞；莫舒羽的紫雷在冰與水之間炸裂，震得冰牢不斷搖晃。
冰牢裡，三人在水中扭打，拳拳到肉，刃刃見血。柳如煙的冰棱刺穿馬夢的小腿，自己的手臂也被他生生折斷；莫舒羽咬掉他肩頭一塊肉，鎖骨的傷口卻被他撕開得更大；馬夢的短刃反複刺向兩人心口，卻總被冰與雷擋開，自己的小腹也被冰核凍得失去知覺。
海水被染成暗紅，冰牢的裂縫越來越大。當冰牢最終崩碎，三人被浪濤分開，浮在海麵上，都已是強弩之末。柳如煙的手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莫舒羽的鎖骨插著半截斷刃，馬夢的小腹凍著一塊冰核，黑霧稀薄得幾乎透明。
他們漂浮在海麵上，彼此瞪視著，眼中都隻剩血絲與殺意。沒有人動，因為一動就可能徹底沉入海底；可誰也不肯先倒下，仿佛這場殘忍的對峙，本身就是最後的戰場。
遠處的海平麵開始泛紅，夕陽正緩緩落下，將這片染血的海麵，映照得如同熔化的鐵水。
海平線儘頭突然出現一片陰影，數十艘海軍戰船破浪而來，船帆上的“正義”二字在夕陽下泛著刺目的光。為首的戰船甲板上，一個身披深藍色正義披風的男人負手而立，麵容冷峻，正是中等將雨海。他身後，兩百名下等將整齊列隊，黑色的製服在風中獵獵作響，氣勢如黑雲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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