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夢撐著甲板站起身,雖仍虛弱,眼中的死寂卻已被新的瘋狂取代。他看向馬術,又望向柳如煙二人消失的方向,裂開的嘴角再次咧到耳根:
“該去算賬了。”
馬術沒說話,背後的樹枝猛地紮入船板,整艘戰船開始劇烈震動,無數根粗壯的樹枝從船底鑽出,托著殘破的甲板,如同一座移動的叢林,朝著黑暗的海麵緩緩駛去。月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灑下,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個渾身是傷卻殺意沸騰,一個螺旋詭異而沉默強大——新的同盟,在滿船的血腥與腐殖土氣息中,悄然形成。
雲層之上,兩道黑影憑虛而立,衣袂被高空的風吹得獵獵作響。左側的馬雲身著雲紋長袍,麵容俊朗,眼神卻深不見底,正低頭俯瞰著海麵上那艘被樹枝托起的戰船;右側的螞蝗身形佝僂,手中捧著一本封麵泛著金光的古書,書頁無風自動,上麵的字跡正隨著海麵的局勢不斷變化。
“馬夢依舊與柳如煙、莫舒羽戰成平手...”螞蝗用沙啞的聲音念著書頁上的字,枯瘦的手指撫過紙麵,“在999號實驗體幫助下,成功抓住莫舒羽、柳如煙...”
話音剛落,海麵上的戰船突然加速,馬術操控的樹枝如活物般伸展,朝著柳如煙二人潛藏的方向迅猛追去。書頁上的字跡微微閃爍,仿佛已預見了即將發生的事。
馬雲的目光落在螞蝗手中的神之書上,眉頭微蹙,心中暗道:這神之書能窺探未來,竟與馬族那位失蹤已久的馬秤涵先生有關...而這個叫螞蝗的少年,與這片海域的土著截然不同。
“書上的字,從未出錯。”螞蝗合上書,抬頭看向馬雲,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接下來,就看999號的了。”
馬雲沒接話,隻是望著海麵上越來越近的追逐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玉佩。馬秤涵是馬族的創始人之一,據說掌握著毀滅世界的力量,神之書若真是他的遺物,那螞蝗的來曆,恐怕比想象中更不簡單。
雲層下,海麵上的追逐已進入白熱化。柳如煙和莫舒羽剛找到一處荒島暫歇,就被馬術操控的“叢林戰船”堵個正著。馬夢的短刃與柳如煙的冰棱再次碰撞,而馬術背後的樹枝則如毒蛇般射向莫舒羽,精準地纏住了她的腳踝——正如神之書上所寫,勝負的天平,已開始傾斜。
雲端上的馬雲看著這一幕,眼神愈發深邃。藍星來的少年,馬秤涵的神之書,還有那個不斷製造麻煩的叛黨...這片海域的水,似乎比他預想的還要深。
螞蝗感受到他的目光,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銀:“很快,就能收網了。”神之書在他手中微微發燙,仿佛在呼應著海麵上即將到來的結局。
馬雲的身影漸漸融入身後的雲層,長袍的邊角被雲氣卷動,最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返回那懸浮於高空的雲之國。雲層恢複了平靜,仿佛從未有人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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