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的小男孩約莫七八歲，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臉頰黝黑，正趴在窗沿上定定地看著她們。柳如煙的視線與他對上，眉頭下意識皺起——這孩子的眼神太過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審視。
男孩被她看得一縮，立刻蹲下身，小小的身影從窗沿後消失了，隻留下窗簾輕微晃動的痕跡。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婆婆背著竹筐走了進來，竹筐裡裝著水靈的青菜和幾個紅番茄，沾著新鮮的泥土。她看到坐起身的柳如煙，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呦~你們倆醒啦？”
柳如煙和剛睜開眼的莫舒羽對視一眼，掙紮著想要起身，老婆婆連忙擺手：“哎，彆動彆動，身上還有傷呢！”
她放下竹筐，用圍裙擦了擦手：“我家老頭子出海打魚，在島邊看見你們倆躺在沙地上，就給拾回來了。這島上就我們一戶人家，條件簡陋，委屈你們了。”
“婆婆，謝謝您...”柳如煙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心中的警惕稍減，“是您和大爺救了我們？”
“舉手之勞罷了。”老婆婆笑著擺擺手，拿起竹筐裡的番茄，“醒了就好，我去給你們熬點粥，補補身子。”
莫舒羽撐著坐起來，看著自己被包紮好的傷口，又看向窗外——剛才那個男孩已經不見了蹤影。她輕聲問：“婆婆，剛才窗邊那個孩子是...”
“哦，那是鄰居家的娃，爹媽出海沒回來，暫時在我這兒蹭飯。”老婆婆隨口答道，轉身往外走，“你們好好歇著，粥好了我叫你們。”
門被輕輕帶上，房間裡恢複安靜。柳如煙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往外看，院子裡空蕩蕩的，隻有幾隻雞在啄米，那個男孩不知去了哪裡。
“總覺得有點奇怪。”莫舒羽摸了摸纏著繃帶的肩頭，“這島看著偏僻，怎麼會剛好有人家？還有那個孩子...”
柳如煙點點頭，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的冰氣：“不管怎樣，先養好傷再說。如果對方有惡意，我們現在這樣也打不過。”
她回頭看向莫舒羽，兩人身上的傷口雖然還疼，但已無大礙，顯然包紮傷口的人手法很專業。這偏僻小島上的老婆婆，真的隻是普通漁民嗎？
窗外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院子裡傳來老婆婆擇菜的聲音，一切看似平靜，可柳如煙總覺得，那扇緊閉的院門外，似乎有雙眼睛，正悄悄注視著這裡。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口。柳如煙和莫舒羽瞬間繃緊身體，下意識擺出戰鬥姿勢——來人的樣貌實在太過紮眼：皮膚是近乎透明的煞白，裸露的上半身線條流暢，八塊腹肌輪廓分明，卻透著一股非人的冷硬；五官俊朗得如同雕塑，雙眼卻是詭異的火白色，沒有瞳孔，仿佛兩團燃燒的白焰；頭頂豎著兩隻灰紅色的犄角，弧度銳利，尾椎處還拖著一條細長的尾巴，鱗片在光線下泛著冷光，看起來堅硬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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