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對峙的意思。
“瑜謹走了該有八年了吧……”薑啟銘先開口道。
“八年零六個月。”薑什點了點頭。
“恨我嗎？”
薑什輕笑了一聲：“沒什麼好恨的，我不是記仇的人，更何況是對您這樣一位陌生人。”
“也是，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麵。”薑啟銘也笑了笑。
他臉上的皺紋很多，笑起來完全看不見眼睛。
“你不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薑什搖了搖頭：“知道了又能如何，都過去了，我又不是活在回憶裡。”
“也是，再把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拿出來說，也沒什麼意思了。”薑啟銘點了點頭。
他繼續說道：“瑜謹離開家的時候，讓我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也不要插足你們一家人的生活。”
“我以為自己會和他一直強下去，一直到我這把老骨頭入土的時候。”
“到時候我一定要躺在床上，用快要咽氣的聲音和他說：‘瑜謹啊，爸先走了，爸不和你強了，你想乾嘛乾嘛去。’好讓他後悔一輩子。”
“沒想到他卻搶在了我這個老頭子前麵，把我給扔下了……”
說到這，薑啟銘的眼裡已經有了些朦朧。
薑璐抿了抿嘴，拍了拍老頭子的背，給他順氣。
“沒想到是我先認輸了，丫頭，你是瑜謹留給我最後的念想了……”
“雪琴，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沒能替瑜謹照顧好你們……”
吳雪琴朝著女兒搖了搖頭。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女兒，也從未覺得委屈。
薑什沒說話，她始終覺得，自己沒資格替老爸放下。
但薑啟銘的話，還是有那麼一絲觸動了她。
“我也不奢求你們的原諒，就當是我這個老頭子在入土前的一點執念吧，有些話，總得說出來。”
“生日快樂，丫頭……”
說完，薑啟銘就站了起來，仿佛剛才的話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顫顫巍巍的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依彤，你去扶一下爺爺。”
薑依彤一愣，問道：“小姑，那你呢？”
薑璐揮了揮手：“我馬上就來。”
寧語妃也跟了過去，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薑啟銘慢慢的往外走。
薑璐則是看著小侄女的眼睛，片刻後才開口道：
“老頭子已經記不清你爸的臉了，再過幾年，可能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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