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監控畫麵顯示，市立醫院b7層亮起刺目紅光，一個個培養艙被機械臂裝入運輸箱。最中央的艙體裡，漂浮著...我的複製體！
"他們什麼時候..."我胃部一陣絞痛。
黃小花檢查著監控時間戳："是你五歲那年...福利院體檢..."
記憶碎片再次浮現：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抽取我的骨髓，院長在一旁微笑...原來從那時起，我就已經是歸墟的實驗品了！
"不能再等了。"我站起身，紅紋如水波流轉，"今晚就攻入b7層。"
"就我們幾個？"陳實推了推眼鏡，"對方可能有..."
"不止我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張玉龍——真正的張玉龍——倚在門框上，道袍破爛不堪，手裡提著獵手7號的頭顱："抱歉來晚，清理門戶花了點時間。"
我天蓬尺直指他咽喉："怎麼證明你是本人？"
他苦笑著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龍虎山印記："這個夠嗎？還有..."從懷中取出一塊溫潤白玉，"玄冥子臨終前讓我轉交的。"
白玉上刻著兩行小字："鏡非鏡，月非月。破鏡之日，方見本心。"
蟒天花仔細檢查後點頭："是玄冥子的氣息。而且..."她看向張玉龍，"他體內沒有機械部件。"
張玉龍席地而坐，聲音疲憊："獵手7號是我師兄...三十年前被歸墟捕獲改造。我潛伏多年，就是為了查清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他取出一個數據芯片插入陳實的電腦："歸墟的核心成員名單，包括...幾位現任政府高官和科技巨頭。"
名單在屏幕展開，最頂端的名字讓所有人倒吸冷氣——現任市立醫院院長，隻是歸墟的"三級研究員"。而"一級主管"中，赫然有知名科技公司的ceo！
"明晚子時，他們將在b7層舉行最後的獻祭。"張玉龍指向監控畫麵的一角——那裡放著一口熟悉的銅鏡，"用你的複製體激活天璿井，連通其他五口鏡井。"
我數了數："才六口，第七口呢？"
張玉龍與蟒天花交換了一個眼神："第七口天璣井...在鏡心觀地下。歸墟已經挖出了鏡心的..."
"肉身。"我接過話，掌心紋身微微發燙，"不，應該說...我的第一世遺體。"
屋外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刹那間照亮了遠處市立醫院的輪廓——那不再是普通的建築，而是一座由數據流與怨氣組成的現代祭壇！
暴雨持續到次日黃昏。
我們聚集在陳實的秘密工作室，為今晚的行動做最後準備。張玉龍在繪製克製機械士兵的雷符；黃小花熬製著能暫時屏蔽數據掃描的藥水；陳實則忙著改裝設備，試圖黑入b7層的安防係統。
我盤坐在角落，嘗試運轉《鏡花水月》心法。掌心紋身泛著微光，體內兩股力量如陰陽魚般流轉。紅紋已經覆蓋全身70，但不再帶來痛苦，反而有種水乳交融的和諧感。
"任珊。"蟒天花悄無聲息地滑到我身邊，"融合得如何？"
"很奇怪。"我睜開眼，右眼的數字視野能看到她元神深處的金色枷鎖，"我能感覺到你的本體正在衰弱...如果天樞井徹底坍塌..."
"那就來不及了。"她看向窗外的暴雨，"子時前我們必須攻入b7層。"
陳實突然驚呼一聲："我找到了！b7層的弱點！"他調出醫院藍圖，指向一個通風管道，"這裡是唯一沒有電子監控的入口，但..."
"但有物理結界。"張玉龍湊過來看，"需要純陰命格者的血才能打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平靜地點頭："需要多少？"
"理論上幾滴就夠..."陳實推了推眼鏡，"但歸墟可能做了反製措施。"
黃小花遞來一瓶墨綠色藥丸："先服下這個，能暫時降低血液中的靈力波動，避免觸發警報。"
藥丸苦澀難咽，服下後紅紋的亮度明顯減弱。張玉龍檢查著我的脈象，眉頭緊鎖："太危險了。如果歸墟檢測到你的血液樣本，可能會直接啟動緊急程序。"
"那就速戰速決。"我看向牆上的時鐘——距離子時隻剩四小時，"計劃是什麼？"
陳實調出一個3d模型："分三步：一，我和黃小花偽裝成醫護人員從正門進入，乾擾主係統；二，張玉龍和蟒天花強攻b3層，吸引守衛；三，任珊你從通風管道潛入b7層核心..."
"然後呢？"我問，"找到我的複製體後怎麼做？"
一陣尷尬的沉默。蟒天花最終開口："根據《鏡花水月》記載...隻有本體能銷毀複製體。"
意思是...我必須親手殺死"自己"。
暴雨拍打著窗戶，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陳實突然打破沉默："還有更糟的...監控顯示b7層中央有一麵巨型銅鏡，很可能連接著其他鏡井。如果歸墟已經湊齊七個純陰命格..."
"七星連珠，鏡界門開。"張玉龍沉聲道，"屆時現實與鏡界的界限將徹底模糊。"
我站起身，紅紋隨著情緒波動微微發亮："那就破壞銅鏡。玄冥子留下的玉簡提到"破鏡之法"..."
"需要獻祭與銅鏡同源的法器。"蟒天花看向我的天蓬尺，"而這是鏡心觀鎮觀之寶..."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永久破壞鏡井，必須犧牲天蓬尺——這柄陪伴我至今的法器。
"沒有彆的辦法？"
張玉龍搖頭："歸墟籌備百年，普通方法根本無法破壞他們的布局。"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每個人凝重的臉。我輕撫天蓬尺上的紋路，感受著其中流淌的靈力。尺身微微震動，仿佛在回應我的觸摸。
"那就這麼定了。"我將天蓬尺彆在腰間，"各自準備吧。"
眾人散去後，蟒天花悄悄留下："任珊，還有件事...如果今晚成功，我的本體..."
"我會救你出來。"我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鱗片已經開始透明化，"但代價是什麼？"
她金瞳閃爍："鏡心當年分離我們半魂，是為了...平衡。如果我本體脫困，兩半魂魄重新合一，你體內鏡妖的那部分力量可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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