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我們向鷹嘴崖進發。山林間彌漫著不自然的霧氣，連鳥叫聲都沒有，隻有我們踩碎枯枝的聲響。
"太安靜了。"黃小花輕聲說，"連一隻蟲子都沒有。"
蟒天花突然舉起手示意停下，她的瞳孔縮成一條細線："有東西在跟著我們。"
我們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平山道士取出拂塵，陳實啟動無人機，蟒氏姐妹背靠背站立，我和黃小花被護在中間。
"在那裡！"蟒天鳳指向左側樹林。
樹影晃動，一個身影緩緩走出。那是個穿著破舊登山服的男人，臉色慘白，眼神空洞。
"濮懷軍？"我試探著叫出這個名字。
男人緩緩抬頭，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笑容："任大仙...你來了..."他的聲音像是多人同時說話的重疊，"我們...等你很久了..."
"你不是濮懷軍。"我握緊天蓬尺，"你是誰？"
"我們是...被遺忘的..."男人的身體突然扭曲變形，皮膚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遊戲...玩家..."
隨著一聲撕裂聲，他的後背爆開，伸出兩隻沾血的鳥翼。臉也開始變形，一半保持人形，一半變成了鳥類的喙和眼睛。
"半成品..."平山道士低聲道，"它在向完全體進化！"
怪物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撲向我們。蟒天鳳第一個迎上去，斬妖劍劃過一道寒光，砍下它的一隻翅膀。但傷口處沒有流血，而是湧出黑色霧氣，那些霧氣在空中凝結成模糊的人臉，發出痛苦的呻吟。
"是那些失蹤者的魂魄！"我大喊，"它吞噬了他們！"
陳實的無人機發射出電磁脈衝彈，擊中怪物的胸口。它踉蹌後退，身體開始不穩定地閃爍，像是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麵。
"有效！"陳實歡呼，"它遵循電子規律！"
平山道士趁機揮動拂塵，金光如鎖鏈纏住怪物。蟒天花舉起陰陽鏡，鏡光照耀下，怪物的身體開始分解。
"任珊，現在！"平山道士大喊。
我舉起天蓬尺，念動封印咒。尺身金光大盛，化作一道符印壓向怪物。就在符印即將命中時，怪物突然發出一陣扭曲的笑聲，身體爆裂開來，化作無數黑色像素點消散在空氣中。
地上隻留下一行用血寫成的字跡："第一關通過"。
"什麼鬼..."蟒天鳳厭惡地踢散那些血字。
突然，我胸前的玉佩變得滾燙。我趕緊取出來，發現它正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是上古時期的場景：一群穿著奇異服飾的人正在舉行某種儀式，召喚出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
"這是...巫族的記憶？"我驚訝地看著影像。
影像突然中斷，玉佩又恢複了平靜。但我們都明白了——這不是簡單的靈異事件，而是某種被刻意設計的"遊戲"，而我們，不知何時已經成為了"玩家"。
"繼續前進。"我收起玉佩，沉聲道，"無論這是什麼"遊戲"，我們都要通關它。"
當我們抵達鷹嘴崖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崖壁上赫然有一個巨大的、由光線構成的"門"，門前站著兩個身影：一個是人麵鳥身的姑獲鳥，一個是鳥麵人身的山魈客。但與描述不同的是，它們周身纏繞著詭異的能量場，空間在它們周圍扭曲變形。
"歡迎來到...第二關..."兩個怪物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在一起，"擊敗我們...或者加入我們..."
蟒天鳳冷笑一聲，拔出斬妖劍："正合我意。"
戰鬥一觸即發。蟒氏姐妹率先發動攻擊，斬妖劍與陰陽鏡配合，形成攻防一體的陣勢。平山道士施展道術，金光如雨點般落下。陳實操縱無人機進行乾擾。黃小花隨時準備治療。
而我的天蓬尺，則瞄準了那扇發光的"門"——直覺告訴我，那才是關鍵所在。
就在我們激戰正酣時，蟒天鳳被姑獲鳥的空間刃擊中，鮮血噴濺在崖壁上。誰也沒注意到，那些血液滲入岩石後，山體深處傳來了微弱的震動...
某種古老的存在，正在蘇醒。
長白山的霧氣愈發濃稠，像是有生命般纏繞在我們周圍。蟒天鳳的鮮血滲入崖壁後，整座山似乎輕微震顫了一下，隨後又歸於寂靜。
"姐！"蟒天花扶住踉蹌後退的蟒天鳳，手指迅速在她傷口處劃過，蛇族秘法凝結的血咒暫時止住了流血，但傷口邊緣仍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姑獲鳥的空間刃帶有腐蝕魂魄的力量。
"沒事，死不了。"蟒天鳳咬牙站直，斬妖劍依舊緊握在手，目光死死盯著前方。
那扇由光線構成的"門"前，姑獲鳥和山魈客的身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扭曲的黑暗，仿佛空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上那些被吞噬的冤魂——鄒雲章、張大力、李老五等人的殘影，正緩緩從黑暗中爬出，眼神空洞地望著我們。
"他們……在引導我們？"黃小花輕聲說道，手指微微顫抖。
那些冤魂沒有攻擊，反而轉身，朝著山崖深處飄去，時不時回頭，像是在示意我們跟上。
"陷阱？"陳實低聲問，手指在終端上快速敲擊，掃描能量波動。
"不，是"遊戲規則"。"我盯著那些冤魂，突然明白了什麼，"它們是被"淘汰的玩家"，現在成了引路的npc。"
平山道士拂塵一甩，金光掃過那些魂魄，確認沒有邪祟附體後，沉聲道："跟上去看看。"
巫族古陣
冤魂引著我們穿過一片密林，最終來到一處隱秘的山穀。穀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石陣——十二根刻滿巫族符文的石柱環繞成圈，中央的地麵上，暗紅色的血跡勾勒出一個複雜的圖騰，像是某種古老的召喚陣。
"這是……"蟒天花瞳孔驟縮，"上古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什麼？"陳實猛地抬頭，"那不是傳說中巫妖大戰時，祖巫們用來對抗天庭的陣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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