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祭品了嗎？"她的臉突然貼近攝像頭，眼尾裂開細小的血口，"每個打賞過我的粉絲，都在直播裡永遠陪著我..."畫麵突然切到分屏模式，二十三個直播間同時亮起，每個鏡頭裡都有個戴般若麵具的人，而背景音裡混雜著上千人的尖叫。
連麥被強行切斷的瞬間，我的手機突然自動下載了一段視頻。播放畫麵裡，周靚穎跪在鋪滿櫻花的祭壇上，身上纏著發光的數據線，蛇纏櫻花戒指戴在每根手指上。一個穿黑色和服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手中的銅鏡映出她的臉——鏡中的周靚穎正在流淚，而現實中的她卻在微笑。
"這是伊邪那美的終局直播。"男人的聲音混著電子變聲器的雜音，"每個觀看的人，都是祭品。"視頻最後幾秒，我看見自己的臉出現在銅鏡邊緣，嘴角被無形的力量扯出詭異的弧度。
直播間突然湧入十萬條匿名彈幕，清一色的血紅櫻花符號。更恐怖的是，攝像頭畫麵裡，我的影子開始脫離身體，在地麵爬行著靠近直播台。而真實的我卻動彈不得，隻能看著影子舉起銅鈴，鈴聲響起的刹那，所有電子設備同時黑屏，黑暗中傳來鎖鏈解開的聲音。
屍檢報告的複印件在台燈下泛著青灰，法醫潦草的批注刺得人眼疼："胃內殘留不明粉色結晶，符合東瀛"夢引"毒素特征。"我捏著報告的手指關節發白，這份文件能讓整個櫻花組覆滅，也讓我的後頸爬滿冷汗——郵箱收到它的瞬間，電腦自動播放了段無聲視頻：鏡頭掠過滿牆的監控畫麵，最後定格在我家樓下的便利店。
"仙姑，這是最後的備份。"匿名發件人的消息在三秒後自動刪除，"他們用"彆天神"控製了半個直播圈。"
銅爐裡的香灰突然聚成骷髏形狀，蟒天鳳的斬妖劍在劍鞘中發出龍吟。我將混著朱砂的符水一飲而儘，喉嚨像被火舌舔舐。意識模糊前，看見黃小花的天罡印浮起血色光暈，而蟒天花的陰陽鏡裡，自己的倒影正詭異地笑著梳頭。
再睜眼時，帆布鞋陷進灰白的瀝青裡。人民廣場的靈界鏡像泛著磨砂質感，路燈杆上纏繞著黑色絮狀物，每團絮狀物裡都裹著未消散的恐懼。朱九維的亡魂正在重複死亡過程，匕首刺入胸口的瞬間，他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露出胸腔裡密密麻麻的櫻花刺青——那些刺青正在活過來，花瓣簌簌掉落，每片都帶著他生前的記憶。
"任仙姑..."他的聲音像被撕碎的報紙，轉身時半邊臉還掛著直播時的假笑，另半邊卻已腐爛見骨，"他們給我注射了"夢引"，讓我在幻覺裡直播死亡。"
我伸手觸碰他的肩膀，皮膚下傳來數據線流動的觸感。記憶碎片如潮水湧來：周靚穎舉著香檳杯，無名指上的蛇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西裝革履的男人將手機推過來，屏幕上是朱九維十年前騙女粉絲刷禮物致死的監控截圖；深夜倉庫裡，成箱的手機正在直播自殺畫麵，鏡頭前的網紅們眼神空洞，手腕上都纏著櫻花組的紅繩。
"終極計劃是"百鬼直播祭"。"朱九維的亡魂突然劇烈顫抖，周身飄出無數半透明的彈幕，血紅的文字寫著"死了也要直播"，"他們要收集百名網紅的死亡恐懼，用"彆天神"操控觀眾成為傀儡信徒。"
靈界地麵突然裂開縫隙，黑色液體湧出。我看見液體裡浮現出一張張網紅的臉——都是近期"意外死亡"的主播。他們的眼球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直播鏡頭，嘴裡機械地重複著："禮物...刷禮物..."
蟒家姐妹的虛影突然在身後顯現，蟒天花的陰陽鏡照出天際線：無數發光的數據線從雲層垂落，末端連接著城市裡每一台亮著的電子設備。蟒天鳳揮劍斬斷靠近的黑影，劍刃卻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彈開，濺起的火星裡，我看見周靚穎的臉在冷笑。
"快走！"朱九維的亡魂突然將我推向靈界邊緣，他的身體開始崩解成直播像素塊，"他們啟動了伊邪那美！現實裡的你正在..."
劇痛從太陽穴炸開，我猛地跌回法壇。鼻腔湧出的血滴在羅盤上，指針瘋狂旋轉著指向直播設備。屏幕自動亮起，攝像頭裡的我正對著鏡頭微笑，而真實的我卻被某種力量按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抬手點燃了整壇符紙。
彈幕如潮水湧來，血紅的櫻花符號中夾雜著詭異的指令："跪下磕頭自裁"。蟒天花的陰陽鏡突然碎裂，鏡片飛散的瞬間，我看見每個碎片裡都映著周靚穎的臉——她戴著蛇戒的手指正在點擊屏幕，而屏幕背景是成排的棺材，棺蓋上刻著所有看過這場直播的觀眾id。
黃小花的天罡印突然發出刺目金光，強行將我的意識拉回身體。我抓起桃木劍斬斷纏在腳踝的數據線，卻發現那些線是從直播設備裡長出來的，末端連接著牆上的插座。更恐怖的是，窗外的雨夜中，整棟樓的窗戶都亮起藍光，每個窗口都有個人影對著手機直播，他們的表情和動作，與直播間裡被操控的我分毫不差。
"彆天神的力量滲透進了所有電子設備。"朱九維最後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當直播觀看人數突破百萬，整個城市都會變成..."
電腦突然黑屏，彈出最後一條私信："恭喜你，通靈者，你就是第99個祭品。"與此同時，樓下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混著此起彼伏的手機提示音——那些被操控的觀眾，正舉著手機，朝著我家的方向走來。
咖啡廳的冷氣裹著冰美式的苦香，張磊妹妹的指甲深深掐進紙杯，在杯壁留下月牙形的水痕。她推過來的日記本邊角發脆，內頁被反複翻閱得起了毛邊，最後一頁的字跡扭曲如蚯蚓："櫻花開了，我要去當園丁...他們說這是直播的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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