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黑貓慘叫一聲,被光束釘在牆上。
它瘋狂掙紮,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扭曲成小手,嘴角"嘶啦"裂到耳根,露出森白尖牙:
"多管閒事的出馬仙……"
樊豔欣的聲音!
蟒天花蛇尾一甩,鱗片豎起如刀,將黑貓攔腰斬斷!可落地的兩截貓屍竟化作兩團黑發,發絲間纏著帶血的指甲蓋。
"是發蠱!"任珊臉色大變,"她的本體在西南方向!"
夜半縫屍聲
回到耿家已是三更。崔慧珍剛躺下,就聽見床底傳來"嘶——啦——"的聲響,像針線反複穿過皮革。
她猛地掀開床單——
耿曉秋的屍體正仰躺在床底!
準確地說,是"另一個"耿曉秋。
這具屍體雙眼被黑線縫死,嘴角卻咧到耳根,手裡攥著針線,正一針一線地……縫合自己的肚子!
"啊!"崔慧珍跌坐在地,再定睛看時,床底空空如也。
但地板上多了一串濕漉漉的血腳印,通向衣櫃。
她顫抖著拉開櫃門,裡麵掛著一件染血的旗袍——正是耿曉秋墜崖時穿的。
旗袍突然鼓脹,仿佛有無形軀體正在穿戴,袖口"啪"地扣住她的手腕!
"滾開!"崔慧珍抄起燭台砸去,旗袍落地,卻見內襯上用血寫著:
"找到我的頭……"
山神廟血池
黎明時分,任珊根據發蠱指引,帶著崔慧珍摸進荒廢的山神廟。
推開斑駁的木門,腐臭味撲麵而來。廟內牆壁貼滿黃底血符,中央地麵刻著五芒星,每個角都擺著陶罐,罐口用紅布紮緊,滲出黑紅黏液。
"五毒血。"任珊用桃木劍挑開紅布,罐裡泡著蜈蚣、蛇頭等物,底部沉著七根手指——五根粗大,兩根細小。
崔慧珍乾嘔起來:"是羅老六和孩子們的……"
最駭人的是五芒星中央——
一具無頭女屍盤腿而坐,身穿樊豔欣的衣裳,脖頸斷口處爬滿白蛆。屍身心口插著七根長釘,每根釘上都纏著一縷頭發。
"釘魂樁!"任珊倒吸涼氣,"她在用自己肉身當陣眼,繼續施法!"
突然,女屍的手"哢"地抓住崔慧珍腳踝!
腐爛的嘴一張一合,發出含糊音節:"姐……姐……"
崔慧珍如遭雷擊——這聲音是耿曉秋的!
任珊的羅盤瘋狂旋轉,指針最終指向女屍腹部。她咬牙劃開屍身腐肉,從腹腔裡掏出一個油紙包——
裡麵裹著半塊青銅麵具,邊緣沾著乾涸的血跡。
麵具內側刻著三個小字:
耿衛民。
人皮鼓聲
山神廟內,陰風嗚咽。
任珊用桃木劍撥開蛛網,廟堂正中央懸掛著一麵灰白的鼓——人皮蒙麵,骨做鼓架,鼓身上用血畫著扭曲的符文。
"彆碰!"她攔住崔慧珍,"這是招魂鼓,皮是活剝的。"
鼓麵突然"咚"地自響一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節奏越來越快,像有什麼東西正從地底爬上來。
血池開始翻湧,池底浮出未消化的動物殘骸——半腐的狗頭、帶毛的雞爪,還有……一截人類的手指骨。
"退後!"任珊甩出五帝錢布陣。
牆上那些血符隨著鼓聲明暗閃爍,如同呼吸。最駭人的是,符文的筆畫開始蠕動,像無數細小的血蟲在牆麵爬行,逐漸彙聚成一張巨大的人臉——
樊豔欣的臉!
"嘻嘻嘻……"
空洞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血池"咕嘟咕嘟"沸騰,黑霧升騰,漸漸凝成一個女人的輪廓——無頭,脖頸斷口處垂著黏稠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