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突然炸開,一隻掛著腐肉的巨爪破水而出!爪尖掛著半截銅鈴,鈴舌竟是截人類指骨。我揚手撒出朱砂,卻在半空凝成血珠。
"小心!"蟒天花蛇尾橫掃,陰陽鏡迸發青光。巨爪被鏡光灼燒,瞬間化作黑煙消散。但井沿青石上,赫然留下五道冒著血泡的抓痕。
我蘸取血痕湊近鼻尖——是陳年老血,至少埋了三十年。
遠處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我們衝回村裡時,看到了比井中幻象更恐怖的場景:
韓老四家的看門狗被七根桃木釘活生生釘在門板上,擺出詭異的跪拜姿勢。傷口處不見血跡,隻有泛著藍光的冰晶。最駭人的是,狗嘴被麻線縫出一個誇張的笑容,針腳間還穿著......幾顆人類的臼齒。
"這是......"黃小花的天罡印突然燙得握不住,"犬族的血祭禮!"
屍骨誦經
祠堂方向突然傳來木魚聲。
我們踹開搖搖欲墜的祠堂大門時,腐臭的陰風裹著紙錢撲麵而來。供桌上,七盞屍油燈擺成北鬥狀。燈光映照下,韓母的棺材正在劇烈震動。
"咚!咚!"
棺蓋的撞擊聲中,混著老婦人念經的囈語。那聲音不是來自棺外,而是......棺材內部!
"娘?!"韓老三剛靠近棺材,棺蓋突然炸裂。飛濺的木屑中,一具穿著壽衣的骷髏筆直坐起——它的牙齒開合間,吐出的竟是《往生咒》!
骷髏的指骨間纏著紅線,紅線另一端連接著......三百多個正在祠堂地上爬行的狗頭人!
仙家殞命
"結陣!"蟒天花厲喝一聲,陰陽鏡懸空飛轉。鏡光所照之處,狗頭人紛紛化作膿血。但每消滅一個,鏡麵就多一道裂痕。
黃小花的天罡印突然爆裂,印紐中飛出的貔貅玉雕在空中炸成粉末。她噴出一口金血:"它們在吸食香火!"
最恐怖的變故發生了——韓母的骷髏突然轉頭"看"向蟒天花,頜骨開合間吐出一段血肉模糊的臍帶。臍帶如毒蛇般纏住蟒天花的蛇尾,所過之處鱗片紛紛脫落。
"姐姐!"蟒天鳳的斬妖劍劈向臍帶,卻被骷髏突然伸長的手臂格擋。骨爪與劍刃相擊,迸發的竟然是......寺廟鐘聲!
蟒天花突然露出決絕之色。她一把扯下額間鱗片,鮮血在空中畫出一道符咒:"以我元神,鎮爾怨靈!"
刺目的青光中,她的蛇尾寸寸碎裂。最後一刻,她將陰陽鏡塞進我手裡:"去找......槐樹下的......"
鏡麵"哢嚓"徹底破碎,無數鏡片中,我看到三百個不同時空的韓家人正在被犬靈撕碎。
血池肉林
青光散儘時,祠堂已變成人間地獄。
四十九具村民屍體倒掛在房梁上,腹腔被掏空,裡麵塞滿了凍硬的狗內臟。地麵上的血泊凝結成冰,冰層下封著......正在掙紮的活人!
韓老三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他的胸口裂開一道血口,裡麵鑽出密密麻麻的......帶毛的肉芽。
黃小花的天罡印最後亮了一下,映出祠堂匾額後的真相:
黑虎蹲在祖宗牌位堆成的王座上,正在慢條斯理地......啃食韓老三母親的顱骨。
祠堂的燭火突然變成幽綠色,將我們幾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牆上。我手中的族譜突然變得滾燙,泛黃的紙頁上,韓家五代長子的名字正在滲出血珠——每個名字的死亡日期旁,都用朱砂標注著"臘月二十三"。
"這不是巧合。"我展開那張墊在族譜下的陳年狗皮,皮質已經脆化,卻依然能看清上麵用黑狗血繪製的詭異圖案,"你們祖上有人用三百張狗皮製作"百犬圖",每張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