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紫薇劍突然"嗆啷"出鞘半寸,劍身在空中劃出的血痕遲遲不褪。那是李桂花的怨靈在示警——血痕深處,我看見她被剖開的肚子裡爬出無數紅布,每塊布上都繡著個模糊的"劉"字。陳實的黑科技眼鏡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三天前買血竭的神秘人摘下過手套,他手腕上有道蛇形傷疤,和竇老三胸口的傷口形狀分毫不差。
午夜開壇時,竇家老宅的井水突然沸成血色。蟒天鳳的斬妖劍剛插進井台,劍身就浮起密密麻麻的血字,那些字像活物般扭動著拚出:"錢在棺材鋪...劉二殺我..."話音未落,井口噴出的黑霧裡裹著個血肉模糊的嬰孩,他沒長全的顱骨上嵌著半截紅布,正用牙床啃噬布上的血漬,每啃一口,井水裡就湧出更多嬰兒的啼哭聲。
"是李桂花的胎兒!"天師虎撒出的糯米在半空就變成黑蟲,嬰靈張嘴一吸,蟲群全鑽進他袖口,瞬間在皮膚下拱出無數蜿蜒痕跡。我舉起天蓬尺砸向井口,尺身上的北鬥七星紋亮如烈日,嬰靈發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嘯,摔回井水時濺起的血花裡,浮出半張燒焦的彩票——票麵上"五萬元"的字樣被血浸透,顯露出底下用指甲刻的字:"表叔偷稅...張龍給的錢..."
就在這時,整口井突然變成血紅瞳孔。我看見井壁上爬滿嬰兒手掌印,每個指印都在滲出黑血,彙聚成條血蟒順著井繩爬向我。陳實的分析儀突然報警,屏幕上跳出猩紅大字:"怨靈能量過載,即將爆裂!"話音未落,那嬰靈在井中炸開,血霧裡迸出萬千碎布,每塊碎布都化作怨靈小手,抓撓著我們的麵門。
"用蛇鱗符!"蟒天花將一片鱗甲拍在我掌心,符紙貼地的瞬間燃起青火,火苗順著血腳印竄向牆角。月光下,那串腳印突然變得清晰——每個腳趾縫裡都嵌著棺材釘,鞋底沾的木屑中混著人發。符火燃燒時,我聽見棺材鋪方向傳來嬰兒的笑聲,那笑聲裡夾雜著降頭師的咒語:"血蟒噬魂,怨靈為餌..."
蛇鱗符的青煙最終飄向周記棺材鋪的後院。我踹開朽木門時,整間屋子都彌漫著屍油味。陳實的熱成像儀掃過棺材堆,突然發出刺耳警報:"珊姐,第三口棺材裡有生命反應!"蟒天鳳的斬妖劍劈開棺蓋的瞬間,我們看見裡麵躺著具嬰兒屍體,他渾身裹著紅布,布下隱約透出蛇形紋路,而屍體心口插著的,正是竇小虎手裡攥的那塊碎布。
"降頭師用嬰靈血養著本命蠱!"天師虎的拂塵掃過屍體,棺底突然湧出黑水,水裡浮著無數燒焦的票根。我撿起張看清——全是竇老三購買彩票的憑證,每張票根背麵都用朱砂畫著蛇形法陣,而法陣中心,赫然印著劉二的指印。黃小花的天罡印突然發燙,她按在嬰屍額頭,治愈力竟被反彈回來,在牆上映出劉二的影像:他正將一疊鈔票塞進周強手裡,旁邊的棺材裡,李桂花的屍體正在抽搐。
就在這時,所有棺材突然劇烈震動。我看見棺縫裡滲出黑血,彙聚成條三丈長的血蟒,蛇信子舔過之處,牆麵浮現出降頭師的咒文:"錢通鬼路,血祭蛇神..."蟒天花突然咬住我的舌尖,將遠古蛇族的力量渡入我體內,陰陽鏡射出的紅光與蟒天鳳的斬妖劍交叉,在血蟒七寸處斬出個缺口。黃小花趁機將天罡印按在缺口上,綠光中爆出嬰靈的哭喊:"劉二...張龍...用我的血換錢..."
陳實突然舉起分析儀:"珊姐,血蟒的能量源在井底!"我們撬開後院枯井的石板,看見井壁上嵌著個血紅色陶罐,罐口堵著的正是竇老三用來要挾表叔的賬本。我用天蓬尺挑開陶罐的瞬間,無數紅布從裡麵飛出,每塊布上都繡著個"張"字,而布的夾層裡,藏著五十張連號的萬元大鈔,鈔票邊緣用鮮血畫著蛇形咒紋。
當最後一塊紅布飄落時,整間棺材鋪突然陷入冰封。我看見李桂花的怨靈從井中升起,她肚子上的傷口裡湧出金光,將所有紅布熔成血水。蟒天花的陰陽鏡突然投射出降頭師的影像:他正站在斷魂崖頂,手裡搖著串骷髏鈴鐺,鈴鐺上串著的,正是竇小虎的指甲。直播間的彈幕突然全變成了血色:"任珊...錢是假的...那是降頭師的煞餌..."
夜風卷起地上的鈔票,每張紙幣上的人像都變成了降頭師的臉。我的紫薇劍突然指向天空,劍身爆起的雷铓劈開烏雲,露出雲層裡那條巨大的血蟒——它的七寸處,赫然插著劉二的電工刀,刀刃上凝固的血漬正在化作嬰靈的形狀。而棺材鋪的牆角,那個血腳印突然動了起來,腳趾縫裡的木屑掉在地上,拚成兩個字:"滅口"。
推開周記棺材鋪的鐵門時,腐肉與屍油混合的腥氣幾乎將我掀翻。直播間三百萬人同時發出的尖叫,混著陳實分析儀刺耳的警報,在潮濕的空氣裡凝成實質。蟒天花的陰陽鏡突然劇烈震顫,鏡麵倒映出無數張嬰兒的臉,它們的嘴巴張成黑洞,正貪婪地吮吸著屋內的陰氣。
"珊姐,快看床上!"陳實的黑科技眼鏡爆出藍光,他指著角落的木床——半麻袋紅布堆得搖搖欲墜,每塊布上都布滿月牙形牙印,齒縫間還嵌著暗紅肉絲。我彎腰查看時,蟒天鳳突然將我拽開,她斬妖劍劈落的瞬間,床板下竄出條三丈長的血蟒,蛇鱗間蠕動著嬰兒手指,蛇信子甩過牆麵,立刻腐蝕出焦黑的坑洞。更駭人的是,它口中銜著的帶肉指甲,與竇小虎手中的碎布嚴絲合縫,指甲縫裡還沾著周強的皮屑。
"這是南洋邪術"屍蟒借魂"!"天師虎的拂塵甩出八道金光,杏黃旗獵獵作響,卻在觸到血蟒的瞬間燃起綠火。血蟒盤起身子,鱗片摩擦聲像千百嬰兒同時啼哭,它纏繞的棺木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縫隙裡滲出的黑血竟在地上彙成蛇形符咒。"必須用直係親屬的血才能破陣!"他話音未落,整排棺材突然劇烈晃動,最頂端的棺蓋"砰"地炸開,滾出個血肉模糊的繈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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