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塊紅布化作灰燼時,直播間的彈幕突然全變成血色。蟒天花的陰陽鏡映出斷魂崖的畫麵:降頭師站在崖頂,懷裡抱著個啼哭的嬰兒,孩子的肚臍上還連著半截臍帶,臍帶末端係著的,正是竇小虎手裡的那塊碎布。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棺材鋪牆角——不知何時出現了新的血腳印,每個腳印裡都嵌著蛇鱗,旁邊用鮮血寫著:"下一個,就是你。"
天師虎突然指著陶罐底部:"看這個!"那裡刻著行極小的字:"以怨養蟒,以血為引,七七四十九日,可換天命。"陳實的黑客設備突然自動啟動,在牆上投射出降頭師的咒文:"任珊的蛇族血脈,正是煞陣的最後一環..."我的紫薇劍突然出鞘,劍身爆起的雷铓劈開屋頂,卻看見夜空中浮著條巨大的血蟒,它的眼睛裡,映著直播間裡每個觀眾的臉。
蟒天鳳的斬妖劍突然指向東方:"降頭師在引我們去斷魂崖!"話音未落,整間棺材鋪突然震動,從地下鑽出的不是泥土,而是無數嬰兒手臂,它們抓著我們的腳踝,指甲在青磚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直播間的在線人數突破五百萬,可每個觀眾的頭像都在滴血,彙成一行字:"任珊,我們在斷魂崖等你..."
我摸著手腕上重新亮起的鱗片,天蓬尺的桃木紋理裡滲出最後一滴仙血。窗外的月光突然變成血色,將我們的影子投在牆上,那影子不是人形,而是條盤曲的巨蟒,蛇頭正對著斷魂崖的方向,吐出的信子上掛著三個字:"殺無赦"。
淩晨兩點的回春堂像座停屍間。我推開雕花木門時,腐臭味混著中藥的苦澀撲麵而來,直播間三百萬觀眾同時發出的尖叫,被蟒天鳳突然出鞘的斬妖劍劈成碎片。藥櫃第三層,老板的屍體以詭異的跪姿蜷縮著,七竅流出的黑血在青磚上凝結成蛇形紋路,他右手死死攥著的藥方,早已被血竭浸透成詭異的暗紅色。
"彆碰!"陳實的黑科技眼鏡突然爆出紅光,他的分析儀剛貼近藥方,屏幕瞬間炸出電火花,全息投影裡竄出個戴鬥笠的黑影。那人手中的骷髏鈴鐺每搖晃一下,直播間就有百名觀眾的頭像變成灰白,而他鬥篷下伸出的手,皮膚布滿鱗片,指尖纏繞著正在蠕動的活蛇。
黃小花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天罡印上的綠光化作血色藤蔓,順著她手臂爬向心臟:"是五蛇噬魂降!"她咳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蛇形,每個蛇頭都張著嬰兒的嘴,"降頭師用七十二具嬰靈血煉蠱,中咒者會被吸乾三魂七魄,化作養煞的血壤..."她掌心浮現的蛇形血痕與竇老三胸口傷口完全重合,而那些血痕正在緩慢蠕動,仿佛有活物要破土而出。
當晚直播間剛開播,攝像頭就開始滲出黑油。屏幕裡,李桂花的臉突然取代了我的畫麵,她肚子上的傷口像張大嘴,不斷湧出渾身黏液的小蛇。每條小蛇爬出時,直播間在線人數就銳減一萬,彈幕區瞬間被血色覆蓋,滾動的不是文字,而是密密麻麻的嬰兒手印。
"起陣!"蟒天花奪過天蓬尺,尺尖在空中劃出的八卦陣燃起幽冥之火。那些小蛇觸到火焰就發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嘯,化作血水在地上彙成新的蛇形符咒。可李桂花的臉卻越來越近,她腐爛的嘴裡吐出的蛇信子,在鏡頭前凝成降頭師的咒文:"以怨為引,以血為媒..."我的胳膊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青色血管在皮膚下瘋狂遊走,如同千萬條小蛇在啃噬血肉。
陳實突然將我拽到身後,他胸前的紫金八卦墜"砰"地炸開,化作金光抵禦著無形的吸力:"珊姐,直播信號被降頭師篡改了!"他的分析儀顯示,直播間的陽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抽離,所有觀眾的影像都變成了半透明的怨靈,它們伸出利爪抓向屏幕,似乎要將我拽進幽冥深淵。
就在這時,整麵牆突然滲出黑血,凝聚成降頭師的實體。他摘下鬥笠,露出布滿蛇鱗的臉,眼中跳動著幽冥之火:"任珊,你的蛇族血脈,正是解開血蟒大陣的鑰匙。"他搖動骷髏鈴鐺,直播間的燈光瞬間變成血紅色,無數怨靈從屏幕中湧出,它們的指尖燃著幽冥之火,所到之處,桌椅、符咒紛紛化為灰燼。
蟒天鳳的斬妖劍突然爆起萬丈青芒,卻在觸到怨靈的瞬間被腐蝕出缺口。天師虎甩出的拂塵被幽冥之火點燃,杏黃旗化作飛灰時,竟在牆上拚出降頭師的生辰八字。黃小花的天罡印突然發出刺目紅光,她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印上:"以治愈之力,破噬魂之術!"治愈的綠光與幽冥之火相撞,爆出的能量波掀翻了屋頂。
"用靈魂撕裂!"蟒天花將陰陽鏡對準降頭師,鏡麵映出遠古蛇族的圖騰。我握緊紫薇劍,劍身吸收著戰場的怨氣,突然爆發出紫色雷芒。當劍刃刺入降頭師胸口的瞬間,他發出震天的嘶吼,體內鑽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無數紅布,每塊布上都繡著被滅門者的生辰八字。
降頭師化作飛灰的刹那,陳實的分析儀在藥櫃夾層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我們撬開暗格,裡麵藏著個血紅色陶罐,罐口用嬰兒臍帶纏繞,裡麵裝著的並非血竭,而是九十九顆嬰兒眼球,每個眼球上都刻著降頭符咒。黃小花的天罡印亮起金光,照出罐底的血字:"五蛇噬魂,需以蛇族血脈為引,方能大成。"
直播間的畫麵突然切換,顯示出降頭師在斷魂崖的祭壇。那裡豎著七根染血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捆著孕婦,她們肚子上的傷口正往外爬小蛇。祭壇中央,放著個巨大的血蟒圖騰,蛇眼處嵌著的,竟是我的照片。蟒天花的陰陽鏡突然映出未來畫麵:當血月升起時,降頭師將借我的血脈,召喚出吞噬萬物的遠古血蟒。
我摸了摸手腕上發燙的鱗片,紫薇劍在月光下嗡嗡作響。回春堂外,不知何時下起了血雨,雨滴落在地上,彙成蜿蜒的蛇形,指向斷魂崖的方向。直播間的彈幕再次滾動,這次出現的不再是血色手印,而是一行猩紅大字:"任珊,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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