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七人的合力攻擊下，吊死鬼的身體開始寸寸瓦解，黑氣不斷消散，露出裡麵的魂魄。它的臉上露出了痛苦而解脫的表情，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在空氣中。
戰鬥結束後，工作室一片狼藉。牆壁上布滿了裂痕，地板上到處是黑色的汙漬和碎玻璃，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陳實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戰術眼鏡也摔碎了一角；天師虎正在盤膝調息，臉色還有些蒼白；黃小花默默地治療著大家的傷口，她的手因為過度使用力量而微微顫抖；張玉龍擦拭著他的桃木劍，劍身上還殘留著一些黑色的痕跡；蟒天花和蟒天鳳則變回了人形，靠在牆上休息，臉色蒼白，身上的鱗片也黯淡了許多。
我走到控製台前，重新打開了直播間。屏幕上，寇大海的連麥申請再次彈出，這次他的頭像不再發灰，背景裡也沒有了詭異的聲音。
“任師傅，”他的聲音雖然還有些顫抖，卻充滿了感激，“剛才我家突然亮了，所有的怪事都停了！電視也不響了，小偉也恢複正常了，他說看到好多神仙打跑了壞東西！太感謝您了！”他對著鏡頭不停地鞠躬。
我看著屏幕裡寇大海家逐漸恢複正常的景象，客廳的地板乾淨了，牆壁上的水漬也消失了，小偉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臉色紅潤了許多。心裡鬆了一口氣。“沒事了，”我說，“但這房子的怨氣還沒完全消散，你們最好先搬出去住一段時間，等徹底清理乾淨了再回來。”
“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就搬！”寇大海連忙答應道。
關掉連麥，我看向窗外。天邊的烏雲已經散去，露出了湛藍的天空，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工作室，帶來一絲溫暖。但我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隻要這世間還有怨氣，我們的戰鬥就不會結束。天意緣直播間的燈，會一直亮下去，等待著下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清理完工作室的狼藉，已是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殘留的靈力氣息。我坐在紅木桌案前，看著案上的法器，紫薇劍和天蓬尺靜靜地躺在那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慢慢恢複力量。
“任珊，這次的怨靈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得多。”蟒天花走過來，遞給我一杯熱茶，她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尤其是那個主怨靈林建軍，他的怨氣中似乎還夾雜著彆的東西，不隻是單純的枉死之怨。”
我接過茶杯，溫熱的觸感讓我疲憊的身體舒服了一些。“嗯，我也感覺到了。”我抿了一口茶，眉頭微皺，“他的怨氣中帶著一種強烈的執念，好像不僅僅是為了爭奪房子那麼簡單。而且，他提到這房子是他的，可寇大海說這房子是他父親單位分的，住了快三十年了，這裡麵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陳實正在修理控製台，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屏幕上不斷閃過各種數據和代碼。“我剛才黑進了寇大海所在地區的檔案庫，查到了一些關於那棟家屬樓的資料。”他轉過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那棟樓是七十年代建的，最初是化工廠的職工宿舍，分給了廠裡的老員工。寇大海的父親確實是那裡的老職工，而林建軍的父親也是，兩家人以前還是鄰居。”
“哦？還有這種事？”天師虎走了過來，拂塵搭在手臂上，“那林建軍為什麼說房子是他的？”
“這就不清楚了，”陳實搖了搖頭，“檔案裡隻記錄了這些基本信息，沒有提到房子的歸屬有什麼爭議。不過，我還查到一點，十年前林建軍死後不久，化工廠就倒閉了，原因好像是出了一場嚴重的事故，具體是什麼事故，檔案裡沒有詳細記錄，好像被人刻意隱瞞了。”
“事故？”我心中一動，“難道林建軍的死和這場事故有關？”
就在這時，直播間的連麥申請又亮了起來，還是寇大海。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又出什麼事了？連忙接了起來。
“任師傅，不好了！”寇大海的聲音很急促，帶著驚慌，“我們收拾東西準備搬走，可客廳的電視又自己開了！這次放的不是新聞，也不是僵屍片，而是一個奇怪的畫麵，裡麵好像是……另一個世界！”
我們所有人都湊到屏幕前，隻見電視屏幕上不再是雪花或熟悉的節目，而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像是一個破敗的城市，天空是暗紅色的，地麵上散落著各種廢墟和殘骸，隱約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影子在廢墟中移動。畫麵還在不斷晃動，像是有人拿著攝像機在拍攝。
“這是什麼？”張玉龍瞪大了眼睛，桃木劍又開始微微震顫。
“我不知道，”寇大海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不敢靠近，電視還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風聲，又像是有人在哭。而且，屏幕好像在往外冒寒氣，客廳裡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我盯著屏幕，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寇大海，你仔細看看，屏幕裡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比如標誌性的建築或者符號之類的？”
寇大海壯著膽子，慢慢靠近電視，手機鏡頭對著屏幕。“好像……好像有棟樓和我們住的這棟很像，就是破破爛爛的，牆皮都掉光了，窗戶也碎了……”他的聲音突然停住，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啊！那裡有個人！吊在樓頂上！穿著黑衣服！”
我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在屏幕裡那棟破敗的樓上，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吊在樓頂的橫梁上，和林建軍的樣子一模一樣！而且，那個人影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注視，慢慢轉過頭，空洞的眼眶對著鏡頭，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突然泛起一陣漣漪，像是水麵被擾動了一樣。那個黑色人影的手突然從屏幕裡伸了出來，那隻手慘白乾枯，指甲又黑又長，朝著寇大海抓去！
“小心！”我們所有人都大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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