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陳實的哭喊。
“珊姐！你醒醒！”
我睜開眼，看到一片狼藉的祭壇。逆卍字符號已消失，石柱斷裂，符華的真身倒在地上，胸口有個焦黑的大洞，正冒著黑煙。
張玉龍躺在不遠處，身體已乾癟如木乃伊，但嘴角還帶著笑。
“玉龍……”
天師虎走到我身邊，歎了口氣：“他用自己的魂魄，引爆了雷柱。”
黃小花醒了過來，看到張玉龍的模樣，沒有哭，隻是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蟒天花姐妹靠在岩壁上，渾身是傷，卻在笑。陳實則在收拾探測儀，屏幕上的能量讀數已恢複正常。
陰兵們失去了符華的控製，紛紛倒地，化作白骨。陽光透過穹頂的裂縫照進來，落在祭壇上，驅散了最後的陰霾。
“結束了。”我站起身，走到符華的屍體旁，他的眼睛還圓睜著，充滿不甘。
“不，還沒結束。”天師虎看著陽光照到的地方，“這些怨魂，需要超度。”
他拿出一張符紙，點燃後繞著白骨走了三圈，口中念著往生咒。符紙的青煙在空中化作無數光點，那些被困在屍窟的怨魂，終於得以解脫，順著陽光飛向天空。
小雅的身體躺在白骨堆中，已經冰冷，但臉上帶著安詳的笑。她的魂魄，大概也跟著怨魂們一起，去了該去的地方。
我們將張玉龍和小雅的屍體抬出屍窟，葬在淨安寺後山的向陽處。黃小花在他們的墓前種了兩株桃樹，說這樣春天會開花。
下山時，陳實突然道：“珊姐，探測儀還在錄數據。”
我們看著光屏上的波形——在雷柱爆炸的瞬間，有兩道微弱的金光從張玉龍和小雅的屍體中升起，融入陽光，消失在天際。
“他們……”
天師虎微微一笑：“魂歸天地，是最好的結局。”
陽光灑在我們身上，帶著暖意。我握緊手中的天蓬尺，尺身的雲雷紋似乎比以前更亮了。
或許，戰鬥還未結束。但隻要我們還在，就不會讓邪祟橫行。
因為總有人，願意燃燒自己，照亮黑暗。
“末法真佛……”天師虎被蟒天鳳扶住，咳出的金色道血在地上暈開，“這是將萬千怨魂煉化為佛相的邪術，符華這魔頭，竟已修到這種地步……”
符華懸浮在半空，墨綠魔焰在腳下燃燒，映得他青麵獠牙的臉愈發猙獰。“修？本座這是在證道！”他六臂魔神虛影的其中兩隻手緩緩抬起，掌心各凝聚著一團旋轉的黑火，“等吞了你們的魂魄，這尊真佛就能凝實，到時候天地間，誰能奈我何？”
“奈你何的人來了！”張玉龍拄著桃木劍站起來，嘴角淌血卻笑得桀驁，“不就是個裝神弄鬼的玩意兒？看小爺我劈了它！”他剛要引雷，突然臉色一白，踉蹌著後退——剛才為了炸石柱，他耗了太多精血，此刻陽氣虛浮，竟被魔神虛影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
“玉龍！”黃小花的治愈靈光趕緊跟上，金光落在他背上，卻被一股陰寒之力彈開，“不行……它的魔氣能吞噬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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