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手忙腳亂地拿來吸管杯,清涼的水流進喉嚨的那一刻,我幾乎哭出來。活著的感覺如此真實。
"我們...贏了?"喝完整杯水後,我虛弱地問。
徐曉倩點點頭,眼圈發紅:"淨安寺徹底毀了,王豹魂飛魄散,那些邪修死的死逃的逃。你昏迷了整整兩周。"
兩周?!我試圖坐起來,卻引發一陣劇咳。黃小花連忙扶住我,天罡印的綠光微微閃爍,緩解了我的不適。
"彆急,醫生說你的內臟..."她突然停住,咬著嘴唇。
"我的內臟怎麼了?"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病號服下隱約可見黑色的紋路,像蛛網一樣遍布皮膚。鬼王詛咒的殘留。
陳實深吸一口氣:"醫生說你的器官衰竭程度相當於九十歲老人,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還有..."他指了指我的右臉,"那裡的傷疤...變成了這樣。"
他拿來一麵小鏡子。鏡中的我右臉布滿詭異的黑色紋路,從眉骨延伸到下巴的傷疤如今泛著暗紅色,像是永遠無法愈合。最驚人的是我的眼睛——右眼瞳孔變成了暗金色,在黑天魔神力量爆發時留下的印記。
"挺酷的,不是嗎?"我試圖開玩笑,聲音卻顫抖得厲害。
黃小花突然撲到我身上大哭:"我們以為你死了!你的心跳停了三次!那個老道士說...說你的魂魄已經被..."
"什麼老道士?"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問道。
徐曉倩和陳實交換了一個眼神。"楊任又來了,"徐曉倩說,"帶著一個叫韋護的道士。他們說你的魂魄被黑天魔神標記了,普通法術救不回來。最後是..."
"是蟒天花姐妹的族人,"陳實接過話,"她們感應到姐妹的死訊,從長白山趕來。用了某種蛇族的秘術,才把你的魂魄從幽冥邊界拉回來。"
我心頭一震。蟒天花姐妹的族人...她們一定恨死我了吧?是我沒能保護好她們的天才姐妹。
"她們人呢?"
"走了,"黃小花擦著眼淚說,"留下這個。"她從脖子上取下一枚蛇形玉佩,掛在我脖子上,"說是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詛咒和...黑天魔神的力量。"
玉佩觸碰到皮膚的瞬間,一股清涼感流遍全身。我這才注意到,自從醒來就一直縈繞在耳邊的低語聲——那些黑天魔神殘留的邪惡呢喃——減弱了許多。
"謝謝你們。"我握住三個人的手,淚水終於決堤,"我以為再也..."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走進來,臉色異常凝重。
"出事了,"他直接說,顯然不是來查房的,"城東又發現三具屍體,和上周的案子一樣。警方希望你們能去看看。"
我們麵麵相覷。我才剛醒,陳實和徐曉倩的傷也沒好,黃小花法力耗儘...
"什麼案子?"我問道,心中已有不祥預感。
醫生壓低聲音:"死者全身乾癟,像是被抽乾了所有水分。但最奇怪的是..."他猶豫了一下,"他們皮膚上布滿了蜂刺,可法醫說那些刺比普通蜜蜂的大十倍不止。"
蜂刺?我心頭猛地一跳。封神時期的邪修中,確實有一位擅長馭蜂之術的...
"高繼能。"我喃喃道。
"什麼?"醫生一臉茫然。
"沒什麼,"我強撐著坐直身體,"帶我們去現場。"
城東廢棄工廠的警戒線外停滿了警車。閃爍的藍紅警燈在黃昏中顯得格外刺眼,給整個場景蒙上一層詭異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