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了？"崇明期待地問。
"一半。"我揉著太陽穴，回憶夢境中的信息，"小花體內確實有兩個意識，一個是原本的她，一個是黑天魔神的印記形成的寄生人格。後者從她七歲起就開始侵蝕她。"
"七歲？"徐曉倩震驚道，"那豈不是..."
"遠在我們認識她之前。"我沉重地點頭，"最可怕的是，黑天魔神故意安排小花接近我。我們初遇時那隻厲鬼，很可能就是他派來的。"
陳實倒吸一口冷氣："所以這些年...小花一直是..."
"不完全是。"我搖頭，"她的本我意識一直在反抗。特彆是加入天意緣後，有了新的羈絆，反抗得更激烈了。這也是為什麼黑天魔神最近才完全現身——他失去了對容器的絕對控製。"
玄離道長若有所思："難怪他要借你們之手除掉高繼能和彭遵...那兩個叛徒可能破壞了她的計劃。"
"還有更重要的。"我壓低聲音，"小花告訴我，萬魂祭壇就在我們堂口的地下室！"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所有人都僵住了。
"不可能！"徐曉倩第一個反駁，"我們在那裡住了這麼多年，從沒發現..."
"等等。"陳實突然想起什麼，"記得去年水管爆裂，工人說地下室有堵牆後麵是空的，但當時我們沒在意..."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天意緣堂口是我們最熟悉的地方，如果黑天魔神早就在那裡設下祭壇...
"必須立刻回去查看。"我站起身，卻因虛弱踉蹌了一下。徐曉倩連忙扶住我："你現在這樣子..."
"沒時間了。"我咬牙道，"黑天魔神說"儀式即將開始"。如果讓他集齊最後一批魂魄..."
玄離道長突然遞給我一個小瓷瓶："服下。能暫時壓製魔化，但隻有十二個時辰效果。"
我毫不猶豫地喝下瓶中液體——味道苦澀至極，像吞下一團火。但幾秒後，右半身的灼痛感確實減輕了，魔化蔓延的速度也明顯減緩。
"多謝道長。"我深施一禮。
"不必。"玄離道長擺擺手，"老道我隨你們一同前往。黑天魔神現世，無人能獨善其身。"
雨勢稍減，我們立刻啟程。崇明召喚出銀喙灰羽，雖然神鷹傷勢未愈，但短途載人還能勝任。我和黃小花乘鷹先行，其他人由玄離道長施法護送。
高空俯瞰，城市籠罩在陰鬱的雨幕中。我的右眼透過雲層，看到無數細如發絲的黑線從城市各處升起，向某個方向彙聚——是天意緣堂口的位置！黑天魔神已經在收集最後的魂魄！
"再快點！"我催促銀喙灰羽。神鷹長鳴一聲，拚儘全力加速。
堂口外觀如常，但我一下鷹背就感到不對勁——整個建築籠罩在一種詭異的靜默中，連雨聲都變得模糊。更可怕的是，我的右眼看到堂口上空盤旋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緩慢旋轉，吞噬那些從城市各處飛來的黑線。
"已經開始了..."我抱起仍昏迷的黃小花，衝進堂口。
內部比想象的更糟——牆壁上滲出黑色黏液，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味。最詭異的是那些家具擺設，它們表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黑色物質，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曉倩！陳實！"我高聲呼喚，卻無人應答。按理說他們應該比我們先到...
地下室入口在廚房後麵，平時用一塊地毯遮蓋。當我掀開地毯時，心臟幾乎停跳——原本普通的木門現在變成了漆黑的金屬門，表麵刻滿詭異的符文，把手則是一個猙獰的鬼頭造型。
"小灰，守著小花。"我將黃小花放在客廳沙發上，銀喙灰羽落在她身旁警戒。然後我獨自走向那扇恐怖的門。
觸碰到把手的瞬間，一股刺骨寒意順著手指蔓延至全身。鬼頭的眼睛突然亮起紅光，門鎖"哢噠"一聲自動打開，一股腐臭的熱風撲麵而來。
台階向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我深吸一口氣，正要邁步，身後突然傳來響動——徐曉倩、陳實和崇明終於趕到了，玄離道長跟在最後。
"你們怎麼才..."
"彆提了！"徐曉倩臉色慘白，"街上全是遊魂！我們差點被包圍！"
陳實手裡拿著一個改裝過的電磁探測器，指針瘋狂擺動："下麵的能量讀數爆表了！這根本不是普通地下室！"
"因為它是幽冥通道。"玄離道長凝重地說，"而且是人為維持了至少十年的穩定通道。"
十年？我心頭一震。天意緣堂口是我五年前租下的，之前的主人...
"先下去看看。"我打斷思緒，"曉倩，你照顧小花。其他人跟我來。"
"不行！"徐曉倩堅決地說，"這次我們必須一起行動！小花有神鷹保護，暫時安全。"
拗不過她，我們五人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階。隨著深入，溫度急劇升高，牆壁上的黑色黏液越來越多，最後完全覆蓋了表麵，像某種生物的消化道般蠕動著。
台階儘頭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絕對超出了堂口地基的範圍！中央是一個由人骨和黑色石塊壘成的祭壇，周圍環繞著七個石柱，每個柱子上都綁著一具乾屍，從服飾看年代各異。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祭壇上方——懸浮著一個直徑約三米的黑色漩渦，正是我在外麵看到的那個的縮小版。無數黑線從城市各處彙聚於此，被漩渦吞噬。
"萬魂祭壇..."玄離道長聲音發緊，"已經激活了！"
我的目光被祭壇中央的東西吸引——一塊熟悉的玉佩！那是我父母失蹤前隨身佩戴的護身符！
"那是...不可能！"我衝上前，卻被陳實攔住。
"彆衝動！看那邊！"
順著他的指向，我看到祭壇另一側站著三個人影——徐曉倩、陳實和崇明！或者說，長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存在！
"什麼鬼..."我身邊的徐曉倩倒吸一口冷氣。
祭壇旁的"徐曉倩"突然咧嘴一笑，嘴角一直裂到耳根："來得真慢，我們等了好久呢~"聲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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