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漸漸散去的毒霧，握緊了失而複得的紫薇劍。劍身上的裂紋在接觸到血煞水後，竟泛出奇異的紅光，仿佛在吸收某種神秘的力量。
“我們去救他。”我做出決斷，聲音在晨風中格外清晰，“但在此之前，得先處理掉那些被汙染的核廢水。九菊一流想讓龍脈生瘡，我們就用玄門秘術，給龍脈‘刮骨療毒’！”
晨光穿透雲層灑向漁港，廢墟上的綠膜在陽光下漸漸消散，但每個人都知道，這隻是開始。水姬最後那句話像根毒刺，紮在我們心頭——九菊一流的真正殺招，遠比想象中更陰狠。
朱在龍的喊聲像被掐斷的琴弦戛然而止，倉庫門縫裡滲出的腥臭味突然變得濃稠，像是有桶凝固的血液被強行煮沸。我攥著紫薇劍的手心瞬間被冷汗浸透，劍鞘上的雲紋符文竟開始發燙，這是接近高階邪術時才有的預警。
“小心！”蟒天鳳突然將我拽向側麵，她的斬妖劍在身前劃出銀藍弧線，“嗤啦”一聲，數道冰錐從地麵破水而出，尖端裹著的綠膜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距離我的咽喉僅三寸之遙。
冰錐落地的瞬間，我才看清倉庫門口的積水早已變成墨綠色，水麵漂浮著細小的冰晶，每個冰晶裡都凍著條半透明的蛇蠱。“是‘九菊水陣’，”蟒天鳳的鱗片在警惕中豎起，銀藍光暈在皮膚表麵流動，“用水脈引核汙染水入陣，再以陰氣凝結成冰，冰錐上的綠膜含‘蝕靈酸’，能溶解法器靈力。”
水姬踩著積水緩步走出，木杖輕點水麵，激起的漣漪中浮現出無數菊花符印。“任珊小姐真是心急。”她水晶球裡的母蠱突然直立起身，金色豎瞳死死盯著我，“這陣法融合了敘爾特塞島的火山灰，遇熱則沸，遇冷則凝，你們的正陽靈力隻會讓它更狂暴。”
話音未落，她木杖突然頓地，積水瞬間沸騰，無數冰錐如暴雨般射向我們。蟒天鳳揮劍格擋，劍刃與冰錐碰撞時爆出刺眼的火花，那些被劈開的冰屑落在地上，竟將水泥地蝕出密密麻麻的小孔，青煙中飄著刺鼻的臭氧味。
“她在拖延時間！”天師虎的拂塵突然繃直，白絲指向倉庫深處，“石陣的能量場正在增強，每塊摩拉基巨石碎片都在釋放‘鎖靈波’，朱在龍的陽氣快被吸光了！”
我順著他的指引望去，倉庫橫梁上的鎖魂符正在滲出暗紅色的液體，符角垂著的蛇骨突然開始蠕動，像無數條細小的蛆蟲在爬行。那些液體順著梁柱流淌，在地麵彙成扭曲的符文，與石陣的輪廓隱隱呼應。
“陳實！製冷設備的位置找到了嗎？”我大喊著避開冰錐，紫薇劍在手中劃出赤紅弧線，將襲來的綠霧劈成兩半。劍刃接觸到綠霧的瞬間，竟泛起細密的白霜——核汙染水的陰寒之氣正在侵蝕劍身。
倉庫後方傳來金屬斷裂的聲響，陳實滾出來時臉上沾著綠色液體，機械臂的外殼已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在石陣中心！那堆破石頭是活的！靠近三米就頭暈目眩，我的掃描儀根本沒法用！”
他扔出個煙霧彈，白色霧氣中突然炸開藍色電光：“我試過電磁脈衝，沒用！這些石頭會吸收能量，反而變得更燙！表麵溫度已經超過七十度，徒手根本碰不了！”
黃小花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咳嗽，她腳踝的紅腫處已蔓延至膝蓋，皮膚下隱約可見綠色的脈絡在蠕動。“我的治愈符快壓製不住了，”她從藥箱裡掏出最後一包醒神草粉，撒在自己和朱在龍兒子的皮疹樣本上，“蠱毒在變異，它們能適應靈力攻擊。”
水姬見狀輕笑，木杖輕揮間，積水突然豎起道水牆，牆麵上浮現出無數蛇影：“知道為什麼叫‘九菊水陣’嗎？因為這水裡融合了九種毒物的精血，每一種都能克製你們的法器。任珊，你那把紫薇劍雖強，能抵擋多少種劇毒？”
水牆倒塌的瞬間，我突然注意到個細節——每當冰錐靠近石陣範圍，速度就會明顯減慢。“石陣和水陣的能量場有衝突！”我大喊著指向倉庫角落，“那裡是能量臨界點，冰錐形成不了！”
蟒天鳳立刻會意，斬妖劍劃出銀藍軌跡，硬生生在水幕中劈開條通路。“我去破壞製冷設備，”她的鱗片在衝擊中剝落數片，銀藍色的血液滴在地上，竟讓積水沸騰起來，“你們趁機救朱在龍！”
看著她衝向石陣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她之前說過的話——蛇族獻祭術雖能提升靈力，卻會折損修為。但此刻已無暇多想，紫薇劍在手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我迎著撲麵而來的綠霧，朝著倉庫深處衝去。
倉庫內部的景象比預想中更詭異。四壁的鐵皮已被腐蝕出大洞，露出裡麵盤根錯節的腐骨藤，這些變異海藻的藤蔓上嵌著人類指骨，關節處掛著鏽蝕的鎖魂符，符紙上的菊花圖案在陰風中微微顫動。
朱在龍蜷縮在石陣中央的凹槽裡，他的身體被無數根紅色絲線纏繞，絲線另一端連接著摩拉基巨石碎片，每塊碎片都在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絲線流入他的七竅。最令人心驚的是他胸口的血印——九個菊花狀的血斑連成圓形，像朵盛開的墨菊。
“是‘九菊鎖魂印’。”天師虎的拂塵白絲突然繃直，指向血印中心，“他們用朱在龍的心頭血混合血瀑布的鐵水，在他體內布下了‘活陣’。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邪術，是把活人改造成陣眼！”
我試圖扯斷那些紅色絲線，手指剛碰到絲線就被燙得縮回——這些看似柔軟的線，竟是用凝固的血液混合鋼絲製成，表麵刻著細密的符咒，在接觸到陽氣時會釋放高溫。
“彆碰！”黃小花拖著病體趕來，她從懷裡掏出塊黑色的石頭，石頭表麵布滿蜂窩狀的孔洞，“這是‘玄陰石’，能吸收陽氣，用它墊著就能扯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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