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的照片裡，陶罐的形狀與岡川古空用來煉屍的容器如出一轍。我放大照片細節，發現鐵針上的菊花紋比普通九菊標誌多了個彎鉤，像把微型的刀：“這是‘菊刀針’，九菊一流的禁忌邪術。每根針都要用活人指骨煉製，三十六個陶罐對應三十六天罡位，能形成‘鎖龍煞’，讓龍脈的靈氣無法流通。”
直播間的彈幕突然炸開，有人發了段現場視頻：環球金融中心的玻璃幕牆上，倒映出的雲朵竟扭曲成刀的形狀，江麵上的遊船駛過樓影時，發動機都會莫名熄火。更詭異的是，一條匿名留言在屏幕上反複跳動：“陸家嘴江底有異動，速來。”
陳實追蹤ip地址，發現信號源就在上海環球金融中心附近的一棟老弄堂裡。“發信人叫李建國，是當年參與大樓建設的項目經理，現在已經退休了。”他調出老人的資料，照片裡的白發老者正坐在弄堂口的石凳上，眼神驚恐地望著遠處的摩天樓，“他的心率和血壓都異常高，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我們當機立斷，連夜搭乘最快的航班飛往上海。淩晨三點的陸家嘴，摩天大樓的燈光在江麵投下狹長的影子，環球金融中心頂部的鏤空處，月光穿過時竟折射出青灰色的光帶，像刀光在水麵遊走。
在老弄堂潮濕的拐角，我們見到了李建國。老人裹著件舊棉襖，手裡緊緊攥著張泛黃的設計圖，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見到我們時，他突然渾身一顫，把設計圖塞過來：“你們看這個……九菊一郎當年騙了我們所有人！”
圖紙上，環球金融中心的頂部鏤空尺寸被紅筆圈著：9.18米。“我當年負責工程監理，他說這個尺寸是‘風水點睛’，能聚財氣。”老人的聲音帶著哭腔，渾濁的眼睛裡布滿血絲，“上個月我去江灘釣魚，看見水下有黑影在遊，像無數小蛇纏在一起，鑽出水麵時還帶著鐵鏽味。回來就夜夜夢見鋼刀劈江，江水都變成了血紅色……直到前幾天整理舊物看到這圖紙，才想起9.18是國恥日啊！”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冰涼：“任大師，你們一定要阻止他！昨天半夜，我看見樓裡亮起了綠色的光，像是有人在頂樓做法。那些埋在地基下的陶罐，肯定在吸收地氣！”
蟒天鳳突然按住腰間的斬妖劍，銀藍色的鱗片在夜色中閃爍：“樓裡有九菊一流的靈力波動，至少五個以上。九菊一郎應該就在頂層，他在等‘刀光’最強的時刻——明天正午十二點，日光直射江麵時，積攢了二十多年的煞氣能衝破江底龍脈的最後一道屏障。”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天蓬尺，尺麵在月光下映出我們的影子。奇怪的是，每個人的影子裡都隱約疊著鋼刀的虛影，刀刃正對著心口的位置。“他不止想斷財運脈。”我沉聲道，指尖撫過尺麵的符咒，“黃浦江連著東海的龍脈，一旦這裡被切斷，沿海七省的風水都會紊亂。之前渤海口的核汙染水邪術，恐怕就是他在試探我們的底線。”
江麵上突然起了風，環球金融中心的樓影在水麵搖晃，像把即將出鞘的刀。老人指著遠處的江麵，嘴唇哆嗦著說：“快看……那些黑影又出來了……”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江水中果然浮現出無數黑色的遊影，它們聚集在大樓的投影裡，漸漸組成一朵巨大的菊花形狀，花瓣邊緣還泛著鐵鏽般的紅光。
天剛蒙蒙亮，我們就潛入了環球金融中心的地下停車場。陳實破解了監控係統，全息屏上顯示著各樓層的熱力圖——頂層的會議室有六個熱源，其中一個的能量波動異常強烈，顯然是九菊一郎。
“地基裡的厭勝針形成了‘菊刀陣’，每根針都是個小型的煞氣發生器。”他調出大樓的結構圖，用紅線標出三十六處異常磁場，“這些煞氣通過鋼筋傳導到頂層，再經鏤空處的聚光裝置反射到江麵，形成完整的能量循環。要破陣，得先毀掉所有的菊刀針。”
黃小花從背包裡拿出個銅製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後指向地下三層的位置：“煞氣最濃的地方在那裡，應該是陣眼。九菊一郎肯定在那裡布了重兵。”
我們搭乘貨運電梯往下走，電梯井裡彌漫著鐵鏽和血腥味混合的氣息。剛到地下三層，厚重的防火門就自動打開，走廊兩側的應急燈突然變成詭異的綠色，照亮了牆上的菊花符咒——這些符咒是用某種黑色顏料繪製的，遇光後竟開始蠕動，像無數細小的蟲子。
“是‘血菊符’，用百年冤魂的血混合屍油畫的。”天師虎的拂塵白絲突然繃緊，指向走廊儘頭，“有人在用‘喚靈術’喚醒這些怨魂。”
話音未落，走廊兩側的牆壁突然滲出黑色的液體，液體落地後化作一個個模糊的人形，他們穿著破舊的工裝，臉上帶著燒焦的痕跡，正是1997年建樓時意外身亡的工人。這些怨魂發出無聲的嘶吼，伸出焦黑的手爪撲向我們。
“他們的魂魄被菊刀針鎖住，成了陣眼的養料。”黃小花急忙祭出治愈符，綠色的光帶纏繞住最近的怨魂，“彆傷害他們，我能淨化這些煞氣！”
符紙貼在怨魂身上，冒出白色的煙霧。怨魂的身影漸漸清晰，露出痛苦的表情。其中一個穿電工服的怨魂突然指向走廊左側的牆壁，那裡的符咒顏色格外深，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後麵。
蟒天鳳揮劍劈開牆壁，露出個隱藏的密室。密室中央擺著個青銅鼎，鼎裡插著三十六根菊刀針，針尾的紅線連接著天花板上的陣法，正源源不斷地吸收著怨魂的靈力。鼎旁站著個穿黑色和服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柄短刀，刀鞘上的菊花紋與針尾的圖案完全一致。
“任珊，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男人轉過身，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正是九菊一郎。他的左眼是假的，鑲嵌著顆墨綠色的寶石，轉動時閃爍著邪異的光，“我還以為南極的冰雪能凍住你們的骨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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