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報告……難道她這三年都在偽裝蟄伏?
一上午在暗流湧動的表麵平靜中度過。
午休時分。
單知影頂著無數道探究、鄙夷或驚懼的目光,踏入大學部最僻靜的“落山閣”。環境清雅,中式格調,正合她意。
侍者引她至深處靠窗的雅座,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灑下,在她周身鍍上一層朦朧光暈。
她隨意點了幾道清淡菜品,單手撐著下顎,目光漫不經心地投向窗外的庭院。
“秦少~”一個甜膩的女聲突兀響起,打破了寧靜。
單知影眼波微轉。
不遠處,秦灼,那個曾將“她”扔進泳池的秦家繼承人,正和一個身材火辣、妝容精致的女生落座。
女生像沒骨頭般依偎在他懷裡,塗著豔紅蔻丹的手指在他胸前畫圈。
“秦少~今晚陪人家嘛~”尾音拖得又嬌又長。
秦灼唇角噙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大手敷衍地拍了拍女生的背,“乖,有事。”
女生嘟起紅唇,不依不饒,“秦少總是這樣~是不是……心裡有彆人了?”
她意有所指地瞟向窗邊那抹清冷絕塵的白影,“聽說……那位單大小姐今天性情大變,手段厲害得很呢~該不會又是為了引起秦少注意,演的新把戲吧?”
秦灼狹長的眸子終於懶懶抬起,順著女生的視線,捕捉到了窗邊那道身影。
陽光勾勒著她清冷的側臉,長睫低垂,仿佛遺世獨立。沒有癡迷,沒有討好,隻有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漠視。
“嗬,”秦灼喉間溢出一聲低沉的輕笑,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玩味,手指曖昧地捏了捏懷中女生的下巴,“她?”
他的目光在單知影身上徘徊,帶著評估獵物的侵略性,“也配?
他的聲音不高,卻在安靜的餐廳中顯得格外突兀,更多的目光聚集在此處,待看到是秦灼後又假意移開視線,但耳朵卻全神貫注地聽著這邊的動靜。
“這種人,我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
單知影終於緩緩轉過頭。
她沒有絲毫被羞辱的憤怒或難堪,反而慵懶地向後靠進椅背,姿態舒展得像一隻曬著太陽的的貓。
那雙妖冶的桃花眼,帶著一種審視,慢條斯理地、從上到下,將秦灼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那目光,像是在評估一件劣質品。她紅唇輕啟。
“臟。”
整個餐廳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秦灼臉上的玩味笑容瞬間凍結。這個曾經像狗一樣追著他搖尾乞憐的女人,竟敢當眾用這種眼神、這種語氣羞辱他?!竟然敢說他臟?!
“單知影!”秦灼猛地推開懷裡的女生,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幾步就跨到單知影桌前,陰影籠罩下來。
他俯身,雙手撐在單知影的桌麵上,身體前傾,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灼熱的呼吸。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他死死盯著單知影的眼睛,試圖從裡麵找到一絲熟悉的癡迷、恐懼或慌亂。
沒有。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甚至……有一絲嘲弄和……居高臨下的憐憫。
“嗬……”秦灼怒極反笑,那笑聲卻冰冷刺骨,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裝得可真像那麼回事啊。”
他聲音壓得極低,“你以為換了副冷冰冰的殼子,就能引起我的興趣了?欲擒故縱?”
他猛地湊得更近,灼熱的呼吸幾乎噴在她的臉上,聲音帶著極致的羞辱和篤定,
“就算我再‘臟’……”他刻意加重了那個字眼,“這輩子,也絕不可能碰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