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厭惡這種被她推開、被她視為負擔的感覺,卻如同陷入泥沼,無能為力。
“影……”白欽南的聲音帶著一絲被刺痛的沙啞,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最後卻猛然停住。
他嘴唇微抿,手緊緊握拳,一副克製的模樣。“對不……”
話音未落,單知影卻突然動了。
她一隻手猛地攥住白欽南胸前的領帶,用力將他拉向自己,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冰冷的、帶著掠奪氣息的吻,如同驟雨般落下!
沒有溫柔,沒有試探,隻有一種近乎懲罰性的,宣告主權般的霸道。
白欽南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瞬間僵硬,血液仿佛在刹那間凝固,又被這突如其來的、滾燙的親密點燃。
他被動地承受著這個吻,最初的震驚過後,是排山倒海般的狂喜和一種近乎窒息的悸動。
他下意識地想要回應,想要加深這個吻……慢慢俯身,雙手撐在桌子上,以一種近乎包裹的姿態,將人納入自己的懷中。
他的吻最初帶著些小心翼翼,仿佛在確定些什麼,最後化為一場呼吸的掠奪。
像是在發泄這三年的思念和痛苦還有這十幾年心中的感情,他的吻纏綿,熱烈。
一吻罷,單知影緩緩鬆開他的領帶,監察部部長一向一絲不苟的襯衫因為她的動作變得淩亂。
她微微喘息著,唇瓣因為剛才的掠奪而顯得異常紅潤,眼神卻依舊冰冷如初,甚至帶著一絲審視。
她看著白欽南眼中尚未褪去的迷亂和情動,聲音帶著一絲喘息後的沙啞,卻依舊不容置疑。
“記住,不要再為我做無謂的奉獻”,她的目光掃過他微微紅腫的唇,又抬眸直視他失神的眼睛,“明白了嗎?”
廢棄教學樓外,庭院昏暗的樹影下。
嵐悉瑾如同融入暮色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
他本想私下找白欽南談判,在資源上互利共贏。卻未曾想,看到他竟然來找他的對手。
還透過那扇破舊窗戶,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窗戶如同一個肮臟的畫框,框住了裡麵那對糾纏的身影。
他看到單知影強勢地拽過白欽南的衣領,看到她近乎粗暴地吻上那個總是冷漠疏離的男人。
他看到白欽南瞬間的僵硬,隨即是沉淪般的回應……
一股難以言喻的的厭惡感,如同毒蛇般瞬間纏緊了嵐悉瑾的心臟!胃裡翻騰起強烈的惡心感。
他厭惡單知影!
厭惡她一邊在這裡與白欽南糾纏不清,一邊卻又把他當做賭注立下賭約!
這個女人……她到底把這一切當成了什麼?
一場供她隨意玩弄的遊戲嗎?把白家的繼承人當作裙下之臣,又把他嵐悉瑾當作賭桌上的玩物?
嵐悉瑾煙灰色的眼眸深處,充滿了被愚弄的憤怒和屈辱。
他死死地盯著窗內那個剛剛結束親吻、氣息微亂卻依舊帶著掌控者姿態的單知影,手指緊緊握拳,指尖嵌入掌心。
他猛地轉身,眼眸中帶著更加決絕的狠厲。
他一定會贏過單知影,贏了那個惡心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