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紋絲不動。
他們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極限高度即將被突破。即使再開傘,巨大的衝擊力也足以讓兩人非死即殘。
柏溪臉上的焦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帶著極致興奮的笑容!
他緊緊抱著單知影,將唇湊到她耳邊。
“看來……”他輕笑著,仿佛在談論晚餐的菜單,“我們真的要……一起死了呢。”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刹那。
單知影臉上所有精心扮演的“恐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哦?”她輕笑一聲,眼神中帶著幾分嘲弄,“可我……不願意陪你去死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
在連柏溪都已徹底放棄的極限高度。
單知影那隻被柏溪認為因“恐懼”而顫抖的手,精準地按下了她自己傘包的開傘裝置。
巨大的阻力瞬間傳來,強大的拉力減緩了兩人下墜的速度!
柏溪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撞擊著。
他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單知影的臉,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帶著一種近乎癡迷的震顫,“單知影……”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
瀕臨死亡的極致刺激,加上吊橋效應帶來的強烈生理反應,在他腦海中碰撞出前所未有的音樂靈感。
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降落傘穩穩落地。單知影利落地解開身上的傘包扣帶,動扯掉連接兩人的綁帶,仿佛擺脫了什麼臟東西。
她站直身體,拍了拍衣角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神平靜無波地看著還有些踉蹌的柏溪。
“很不同的約會。”
從她看到那架直升機和他與飛行員短暫交談時交換的那個眼神起,她就洞悉了他的目的。
利用瀕死的恐懼和吊橋效應,讓她在極端依賴中對他產生扭曲的情感。
可惜……她從不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彆人手上。
就在柏溪為她檢查裝備時,她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兩人的主傘包調換了位置。
“嗬嗬嗬……”柏溪穩住身形,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看向單知影的眼神,熾熱得如同要將她吞噬。
“等到那個距離才鬆手……”
他一步步向她走近,眼神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不怕……我們真的同歸於儘?”
“我的榮幸。”她的語氣依舊平淡,仿佛所謂生死不過是小事。
他們是同類。這個點燃了柏溪大腦中所有瘋狂!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和他一樣……不,甚至比他更瘋狂的……真正的瘋子!
他猛地上前一步,侵略性十足地攬住單知影的腰肢,緊接著,他低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與他溫潤的外表截然相反,一股濃重的鐵鏽味在兩人糾纏的唇齒間彌漫開來。
單知影眼神一冷,狠狠推開了他。
她抬起手背,用力擦拭著被咬破的下唇,仿佛在擦拭什麼臟汙。
柏溪渾不在意唇上沾染的血跡,他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襟,姿態優雅從容,又恢複那副完美溫柔的形象。
“走吧,”他的聲音喑啞。
“繼續……我們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