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悉瑾僵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
“什麼……?”他的聲音乾澀喑啞,帶著不可置信,或者說,是不願相信的掙紮。
“我說,”單知影開口,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談論窗外的天氣,“那個賭約,到此為止。”
“你自由了。”
“我不同意!”嵐悉瑾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扣住單知影的手腕。
他眼底猩紅一片,滿是被拋棄的憤怒和更深的不甘,“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
“我算什麼?!”質問聲在寂靜的休息室裡回蕩。
“自由了難道不好麼?”單知影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妖冶的眼眸裡滿是不解,“這對你來說,不是一直以來的……恥辱麼?”
嵐悉瑾的動作瞬間僵滯,仿佛被這句話狠狠刺中心臟。
是,他最初對這個賭約深惡痛絕,它一再提醒自己是失敗者……被迫出賣身體。
但不知何時……這份厭惡早已變質。
他迷戀上她帶來的極致感官體驗,更在不知不覺間,將整顆心都沉溺於她身上,食髓知味,甘之如飴。
“什麼時候結束……”嵐悉瑾的聲音低啞下去,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祈求。
他虛虛地環住她的腰身,甚至不敢用力,生怕引來更深的不耐與厭棄,“我說了算。”
單知影冷冷地抬眸,依舊毫不留情,“嵐悉瑾,適可而止。”
“我會做好我該做的,”嵐悉瑾咬著後槽牙,帶著屈辱的承諾,“不會越界……不會讓你覺得麻煩。”
而心臟如同被淩遲。
單知影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平靜無波,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
最終,她隻淡淡吐出三個字,“出去吧。”
嵐悉瑾深深了她一眼,最終化為一片死寂的灰敗。
這種剛從得知她和柏溪真實關係的慶幸到如今的痛苦,讓他從天堂墜入地獄。
他猛地轉身,帶著一身沉重的挫敗與難堪,快步離開了這間讓他尊嚴儘碎的休息室。
房間重歸冰冷的寂靜。
單知影坐在沙發上,目光隨意地掃過茶幾上那張燙金的紙片。
那個愛字顯得格外刺目。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那個字,動作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褻瀆感,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嗤笑。
“愛?”她低聲自語,聲音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荒謬與嘲弄。
真是個荒謬至極的議題。
午後半決賽開始
本輪賽製將直接淘汰五人,剩餘五位頂尖強者能最終進入決賽。
連續高強度的鏖戰,每一輪都是技術與意誌的極限壓榨,選手們不僅要比拚技藝,更要與體力的透支和精神的疲憊抗衡。
在如此短促的間隙內完成選曲與完美演繹,是對所有選手基本功與臨場應變能力的終極考驗。
而愛這個主題,短暫的讓大多數選手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