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的目光緊緊鎖在前桌那道從容優雅的背影上。
嫌惡的情緒較以往淡去了一些。
作為秦家繼承人,他對古典樂本身並無興趣,但他必須時刻關注這些頂級賽事背後代表的貴族動向。
上周末那場震動整個世界的比賽,他自然全程關注。
他不得不承認,即使心底那份根深蒂固的厭惡依舊存在,也無法抹殺那個事實。
單知影的能力,強悍得令人心悸。
並且,她那舉手投足間仿佛一切都不入眼的淡漠眼神……總是與記憶深處某個被他刻意塵封的身影重疊。
秦灼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胸腔裡那股熟悉的刺痛感。
他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再想那個人,可越是壓抑,那抹身影和那句冰冷的“隻是玩笑而已”就越發清晰。
背後那道目光灼熱得幾乎要將單知影燒穿。
單知影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隨即從容回頭。
四目相對。
一瞬間,秦灼仿佛被電流擊中,渾身僵硬地定在原地。
那雙記憶中妖冶的桃花眼,與麵前的這張精致的過分的臉重合。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我身上是有東西麼?”單知影微微挑眉,清冷的聲線帶著毫不掩飾的揶揄。
“……”秦灼猛地回神,喉結滾動了一下,罕見的沉默了幾秒。
他竟反常地忽略了那話語中明顯的嘲諷意味,隻是緩緩開口,“沒有。”
就在單知影準備回頭離開的瞬間,秦灼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單會長,中午有空麼?我有件事想問你。”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他暗暗唾棄了一下自己,明明早就決定不要再找那個人。
單知影隻是用眼角餘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
語罷,她毫不留戀地回頭,留下秦灼盯著她的背影,再次陷入失神。
中午,學生會會長辦公室。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室內一片安靜,隻有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
單知影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修長的手指翻閱著關於八校聯盟大賽的厚厚文件。
距離大賽開幕不足一周,莫裡斯學院的準備工作早已就緒,這些文件在她手中,更像是一種例行檢查。
叩叩。
兩聲規律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
單知影抬眸,視線落在推門而入的人身上。
白欽南拿著一份文件走到桌前,輕輕放下。
她垂眸掃了一眼文件標題,隻是一份無關緊要的後勤人員臨時調動申請。
顯然,這隻是一個借口。
但她並未拆穿,隻是將手中的大賽文件推到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很棘手麼?”白欽南自然地站在她的身邊。
“不。”單知影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她忽然伸出手,纖細的手指勾住了白欽南的領帶,微微用力,將他朝自己的方向拉近。
白欽南猝不及防,身體前傾,雙手下意識地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形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包圍圈。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下一秒,混合著冷冽雪鬆香的柔軟唇瓣便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