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她……”最後一句,輕得如同歎息。
單知影靜靜地站在寬大的書桌前,沒有接話。
像誰?
她的母親麼?
可眼前這個男人,當年卻連在母親的墓碑上刻下“妻子”身份的勇氣都沒有。
單時堰緩緩轉過身。
那雙帶著歲月痕跡的眼睛,此刻飽含著無法言說的痛楚。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單知影臉上,“你和柏家的人……絕對……絕對不能再有任何牽扯。”
“我說過,”單知影的聲音冰冷,“我需要理由。”
單時堰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最終,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痛苦地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他要食言了。
他曾對她發過誓,要永遠保護她的女兒,讓她遠離那些過往,普通的長大,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所以即使那三年她如此的荒唐,他雖然失望,也未曾說過一句狠話。
他不想讓她背負仇恨。
可她的血脈,她的能力……注定她不可能平凡。
注定要在這世界的中心掀起滔天巨浪。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看著和她母親那麼像的孩子,和仇人之子糾纏在一起。
這對他死去的愛人,是徹頭徹尾的背叛。
“你的母親……”單時堰的聲音乾澀沙啞,每一個字都說得極其艱難,“她的身份……非常特殊。她幾乎從未出現在公開場合,因為一旦暴露……就會有殺身之禍。”
單知影的瞳孔收縮一下,眉心緊皺,周圍一股寒氣。
“而當年……知道你母親真實身份的人……”單時堰的眼中帶著刻骨的恨意,“除了我……就隻有柏溪的母親!”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是她!是她出賣了你的母親!”提起柏家,他的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是誰?”單知影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殺伐之氣,呼吸瞬間變得沉重而紊亂,“是誰要殺她?”
單時堰沉默了。
“她……她不希望你知道。她不希望你活在仇恨裡。”
“……嗬。”單知影發出一聲極冷的輕笑,那笑聲裡沒有溫度,“我會自己查出來。”
語罷,她不再看單時堰痛苦掙紮的臉,轉身大步離去。
夜晚,祖宅泳池。
巨大的無邊泳池在月色下泛著光澤,水麵平靜無波,倒映著清冷的月光。
單知影隻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絲質吊帶裙,沉入池水深處。
冰冷的水瞬間包裹全身,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
她躺在泳池的邊緣,任由水麵沒過她精致的臉,隻留下幾縷長發漂浮在水麵。
這是她少有的,需要絕對寂靜來壓製心中戾氣的時刻。
柏家……柏溪……
如果事實真是那樣……她會讓整個柏家付出百倍、千倍的慘痛代價。
就在她沉溺於安靜中時……
噗通!!!
一聲巨大的落水聲響起。
單知影甚至來不及反應,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她從水底拽起。
一個溫暖身軀猛地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將她整個人從冰冷的水裡抱了出來。
水珠順著兩人的發梢,身體不斷滴下。
單知影下意識地抬手抵住對方的胸膛,掌心下是被水完全浸透後變得透明,緊緊貼在身上的薄薄白襯衫。
濕透的布料下,勁瘦有力的腰線,清晰勾勒出來,充滿了一種禁欲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