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車影在狹窄的縫隙中靈巧穿梭,每一次極限變道都幾乎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進行。
秦灼緊咬不放,險之又險地擦過一輛又一輛車,腎上腺素飆升,嘴角勾起一抹帶著瘋狂的笑意。
而,前方那個銀色光點卻越來越遠。
無論他如何一次次致自己於危險中,又撿回一條命,那道銀色的影子依舊如同指間流沙,一點點地消失在茫茫車海儘頭。
紅色跑車急刹在路邊,輪胎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秦灼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骨節瞬間泛白。
為什麼……連見他一麵都不願意?
他胸膛劇烈起伏,猩紅的眼底翻湧著不甘,還有……被徹底拋棄的痛楚。
就這麼……想甩掉他?
他死死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頹然靠回椅背。
引擎重新發出轟鳴,猛地掉頭,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莫裡斯學院
單知影踏入校園,剛處理完早上碰到的麻煩,她現在的心情並算不上多好。
下一秒,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突兀地擋在她麵前。
純白的製服一絲不苟,襯得來人身姿挺拔。
隻是那張臉上,眼下卻帶著濃重的烏青,疲憊幾乎要從眼眸裡溢出來。
白欽南深深地看著她,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
“影……”
昨日
沙盤推演積分賽剛剛結束,白欽南甚至沒看結果一眼,就起身離開。
可他得到的確實她和柏溪並肩離開的消息。
甚至,當他不顧形象一路追到門口,看到的卻是他坐上了她的副駕。
那滿臉的幸福的模樣,讓他痛的難以呼吸。
那一夜,對他來說就是淩遲。
他在她那間空曠的公寓裡,等到天明。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他的心也一寸寸沉下去。
單知影看著眼前擋住去路的白欽南。
她微微蹙眉,聲音平淡無波,“沒休息好?”
這輕飄飄的一句,讓他愣了一下,旋即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自嘲笑意。
休息?他怎麼可能休息得好。漫長的一夜,每一秒都是酷刑。
他死死抿住嘴唇,像在極力壓製著什麼。最終,他緩緩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眼底翻湧的受傷和痛苦,被他強行壓下。
“我沒事。”聲音沙啞得厲害。
不能質問……不能賭氣……他一遍遍告誡自己。
失控隻會把她推得更遠。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將眼前的人狠狠拽進懷裡。
他將額頭深深埋進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那熟悉的氣息,仿佛是瀕死之人在呼吸著最後的氧氣。
然而,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單會長。”
相裡凜嘴角帶著笑意,慢悠悠地踱步過來,姿態悠閒得仿佛隻是路過。
他那雙桃花眼饒有興味地掃過兩人,絲毫沒有打擾彆人的覺悟,反而帶著一絲赤裸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