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
伊莎貝拉神情駭然,小跑著來到山頂。
見到那身穿純白婚紗、手捧鮮花仰望天際的身影後鬆了口氣。
麵臨這種絕望的境地,人會下意識尋求更強者,俗話說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即是如此。
艾洛洛精致的麵容此時也有些凝重,身旁分彆站立著女祭師與育使。
她頭頂有一輪血月無聲照耀,血紅的光芒將整座山覆蓋其中,阻擋住了舊神降臨帶來的恐怖汙染。
“殿主,那是傳說中的舊神嗎?”伊莎貝拉緩步上前,輕聲詢問。
在血月神殿的記載中,她看見過有關這方麵的記錄,沒想到居然能親眼見到,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艾洛洛點點頭:“祂名為踏紅者,所過之處萬物消融,隻剩紅塵,極為恐怖。”
她說著看向天空中的某處虛無,仿佛確信那裡有什麼東西:“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快就去招惹舊神,也不知是自信還是……”
伊莎貝拉反應很快:“您是說,這是那位9階庇護所的主人故意引來的?”
“隻有這個原因,有迷霧在,舊神不會輕易出現,灰暗之林能引來這種存在的目前隻有三個,我、阿萊托斯、還有他。”
艾洛洛說到最後以眼神示意天空。
“那為什麼不是阿萊托斯?”伊莎貝拉疑惑。
艾洛洛扭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確認她剛才腦子沒有被踏紅者的汙染影響。
“引來不代表能解決,阿萊托斯不蠢,不會做自尋死路的事。”
“……哦。”
伊莎貝拉這才反應過來,訕笑一聲後不再言語。
她也沒問艾洛洛殿主能不能解決舊神這種白癡問題,人要有分寸感。
沉默一會後,直到天空出現那隻仿若要踏滅天地的紅毛腳掌。
“唔……”
艾洛洛仿佛承受了某種壓力,悶哼一聲,頭頂的血月都黯淡一瞬。
她目露駭然:“舊神,的確恐怖,凡世絕無生靈可以對抗。”
……
另一處山頂。
阿萊托斯以閾界覆蓋整座山,手中拿著一麵古樸的圓鏡,散發著微弱又蘊含某種頂尖力量的波動。
當踏紅者的汙染橫掃而過時,他周身泛起一層如水波般的漣漪,將汙染置換為一堆靈能物。
“僅僅汙染就等同如此多靈能,不愧是舊神。”
他紅眸一凝,深邃的目光穿透遙遠的距離,落在天空的虛無處。
“薑林,你居然主動招惹了踏紅者,是依仗你的9階庇護所嗎?”
“你的確很詭異,但君主的命令我也不能違抗。”
他摩挲著圓鏡,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
天之台。
這裡是整個灰暗之林最寧靜的地方,即使上空已經被紅塵覆蓋,也絲毫沒有對天之台的生靈造成影響。
薑林飄浮於空,麵色沉寂,身側站著高他一大截的魅皇。
他也是第一次直麵舊神,但卻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僅僅聽見舊神之名便要逃跑的低階者。
在天之台的範圍內,舊神也需仰望!
他看著上方無邊蔓延的恐怖紅塵,以及不斷變化的景象,像在欣賞一場華麗的演出。
一道巨大的紅色裂痕橫貫天際,粘稠如實質的紅塵從中傾瀉而下,攜帶著令人靈性顫栗的瘋狂和汙染。
覆滿紅毛的巨大腳掌從裂痕緩緩伸出,不知從何處投來的視線凝固了空間。
在眾生恐慌的眼神中,一個無法用具體形態描述的,由純粹的“消融”權柄凝聚的龐大紅毛虛影,正向著下方踏來!
天被撕裂為一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