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林將目光投向地平線的蒼白光帶，看似很近，實則極為縹緲。
他皺了皺眉，追問：“你們進入過光域嗎？”
“我們一族追逐光域近百年，從未真正抵達過光域，但我們不能停下。”女王搖搖頭。
說話的同時暗暗招手，示意護衛們帶著族人繼續前進，黑暗又在緩緩逼近。
冗長的隊伍開始前行，有男女組成隊伍，在周邊搜尋一些紮根地麵的晶體，那好像是低階冰晶族需要的食物。
她指向身後無邊的黑暗：“那裡，沉睡著無數屍骸，還有更恐怖的東西。”
薑林若有所思。
他遇到冰晶族，或許是某種趨於靈性的必然。
靈性空間中沒有時間的概念，他想到達永墟，卻並不一定會到達某個時間段的永墟。
寒肖肖和冷白白都曾將他視作所謂灰光之神，證明他此前與這一族便有過交集，大概便是在這裡。
加赫所說的永墟，也不一定是指某個確切的地點。
隻強調“進入再回來，東西自然到手”。
想到這裡，薑林嘗試以靈性空間的方式離開，卻發現已經做不到。
“看來，我現在就在‘永墟’內。”
薑林跟著冰晶族的隊伍緩緩向前，思考自己該如何找到回去的方法。
女王不敢怠慢這位神秘的強者，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側，時不時好奇打量他的背影。
“你們一直這樣逃亡？”薑林看向那些麵帶疲憊和恐懼的冰晶族人。
“是的。”女王藍眸閃過一絲悲涼，“光在移動，永暗在追逐，我們無法停下，資源匱乏，族人不斷減少，或許終有一天，冰晶族將成為曆史。”
薑林再次將目光投向遠方的蒼白光帶。
如果這光真的是某種‘庇護’，加赫為何要警告“不要暴露於光明”，而非“不要落入黑暗”。
這其中的差異，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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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反正在靈性空間中沒有時間的概念。
如果真要以時間線為基，他明顯處於相對現實的過去。
“好吧，這位女王，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轉過頭問。
“啊……”女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叫冷昭昭。”
還真是冰晶族特有的取名格式。
“你準備給你的女兒取什麼名字？”薑林又問。
他其實是想以此確定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時間，但卻沒想過問一個女人這句話會造成怎樣的誤會。
“女兒？”
冷昭昭先是一愣，隨後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異色。
她悄悄瞥了薑林一眼，灰霧纏繞的身影看不清具體樣貌。
“這會不會……”她緊了緊胸前的白皮袍，不知該如何作答。
對方很強，她既怕自己的拒絕引起不滿，危及自己的族人，又不想如此輕易交出自己……
“太快了？”薑林倒是沒什麼感覺，在他看來這都是過去的人。
“也是，你現在還沒懷，估計不會想到這個。”
薑林的一番話讓冷昭昭徹底呆住。
腦中已經在幻想自己‘被迫’挺著大肚子，與夜獸戰鬥的場景。
“不…現在還不行……我們才……”她支吾著，下意識離薑林遠了一些。
然而薑林已經對這個話題失去興趣，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
他將靈識展開，試圖探查永暗和光帶的本質。
呼~
見他如此，冷昭昭鬆了口氣，鬆開拽緊衣領的手，心裡卻不知為何隱隱有些失落。
她發現自己居然想撥開那層灰霧，看看其下藏著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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