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暗裡,對時間的感知很模糊,薑林隻知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卻沒想到已過去這麼久。
見冷幺幺穿著代表女王的白皮袍,他意識到一件事。
雖然已經猜到答案,但還是問了句:“冷昭昭呢?”
薑林的詢問將冷幺幺從局促中拉回現實。
聽到薑林問起前任女王,她的神色變得凝重。
“您離開後不久,光域發生過一次異常的蔓延……”
冷幺幺詳細描述了當時的場景。
包括從光芒中走出的、與薑林形態相似的灰光身影,以及其如何引誘部分族人,導致他們最終染上光墮。
“聽說,它還會笑,笑容很怪異,嘴裡重複著‘涅瓦’。”
冷幺幺回憶著,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後怕。
“昭昭女王就是在那次事件後,為了不被汙染,她才……”
她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一個被打磨得光滑的骨簪,雙手遞向薑林,聲音低沉了些:“這是昭昭女王留下的,她臨終前一直握著它。”
“按照族裡的傳統,女人若將頭發完全盤起,便意味著心有所屬,她到死都未放下過頭發,但直到最後,也沒人知道她心儀的是誰。”
冷幺幺的話看似不經意,但目光卻緊盯著那張籠罩灰霧的臉,試圖捕捉一絲一毫的波動。
薑林沉默地聽著,伸出手接過那枚帶著冰涼觸感的骨簪。
動作沒有絲毫遲滯,也沒有流露出任何可以被解讀為悲傷或懷念的情緒,隻是自然而然地將其收起,仿佛那隻是一件朋友遺留的物件。
他沒有對冷昭昭的心意做出任何回應,也沒有評價她的結局。
“我知道了。”
他平淡地應了一聲,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的光帶。
冷幺幺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
對“神”這個字的含義,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見灰光之神始終盯著光帶,或許在思考下一次的行動,冷幺幺識趣離開。
她走後。
“唉……”
一聲悠長的歎息後,一股熟悉的異化之力在薑林掌心翻騰。
事到如今,他隨便一次異化都能造出9階事物,舊日之下可為頂尖。
骨簪並沒有發生外形上的變化,這是他刻意操控的,隻是位格上發生了巨大改變。
一根普通的骨簪,就這樣成為了9階頂尖的武器。
將其揣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薑林神情一肅。
“光墮即為永暗,光暗同源,加赫警告不要暴露於光明,並非指不要接近光,而是指不能被光的表象同化,失去自我。”
他低聲自語,邏輯逐漸清晰:“光域中必然存在著離開永墟的‘門’,但想要安全抵達並利用那扇‘門’,關鍵不在於躲避光,而在於如何藏於光。”
他原本的計劃,是模擬光墮的狀態,舍棄部分被汙染的靈性金蟬脫殼,潛入光域尋找出路。
這無疑是最穩妥,也是代價最小的方案。
但現在,握著手中那枚冰冷的骨簪,一個更為大膽、甚至堪稱瘋狂的想法在他心中滋生。
……
舍棄?不。
他要顛覆!
他要以這無儘永暗為材,讓永墟徹底沸騰!
薑林離開小屋,緩緩升空,懸於永暗之前。
他低頭看向自己詭霧覆蓋的雙手,隨後,猛地張開雙臂,麵向那無窮無儘、凍結靈性的漆黑!
“你是光墮的產物,是凍結、是災厄?”
一顆顆靜滯之心在他麵前崩解,海量的靈源奔湧而出,如同風暴般席卷向永暗。
“但今日,我將重新定義你的‘存在’!”
源初權能——異化!
足足幾十萬靈源,如果權能足夠,甚至可以創造上百位舊日支配。
然而薑林卻將這所有的靈源一股腦用於一件事物——永暗!
傾儘所有靈源,引動源初權能更深層次的“定義”與“再創造”之力。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