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啟程拖著疲憊身軀,來到巨城之下。衣著襤褸的楊鋒正要邁步,朱紅城門下八名衛兵突然齊聲踏步,金屬甲胄碰撞聲震得他耳膜發疼。
這些足有四米高的巨漢手持長槍重戟,頭盔縫隙裡透出的目光好似能望穿靈魂。
"止步!"為首衛兵的聲音像悶雷炸響,"出示入城手令,否則格殺勿論!"
楊鋒剛要開口,城樓上傳來低沉而不容置疑的聲音:"放行!他是惡墮襲擊的幸存者,鎮墮司需要他。"
隨著話語落地,副門也吱呀開啟,楊鋒如行屍走肉般踏入城中。
古色古香的街道上,現代裝束與古裝行人摩肩接踵,身形各異的居民往來穿梭。黑袍商人的攤位上陳列著泡在黏液裡的肢體器官,隔壁攤位的武器卻閃爍著科技感的冷光。楊鋒正看得目眩神迷,一道黑影籠罩下來——竟是個身高近三米的魁梧男人。
"跟我走。"男人嗓音渾厚,轉身便走。
楊鋒如同蝸牛挪動般緩慢跟上:"請問您知道怎麼回原來的世界嗎?這裡到底......"
“那個,你有吃的嗎?我餓了很長時間了。”
"之後會解釋緣由,吃的到地方就有"男人頭也不回,語氣像淬了冰。
可男人走了一截,發現楊鋒沒有跟上。轉頭看到正艱難踱步前行的楊鋒,隻得轉身回到楊鋒身邊,拎著楊鋒的背包將他拎著向前走去。
因為被拎著,一路晃動、楊鋒就一路哼哼唧唧的叫著,引來很多路人的圍觀。
鎮墮城中一段流言也就此傳開:“鎮墮司主事,親手抓捕一名窮凶極惡之徒,並且首次在城中進行遊街示眾。”這一幕一時成為鎮墮城裡,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此話也是越傳越離譜,諸如“血染蒼生碎,獨踏血徑登仙位。上界再掀腥風,終遇秦霄賢,縛魔於天扉。翻譯:此人屠戮了一整個世界的蒼生,一人證道飛升,繼續危害上界屠戮無數,最終被秦霄賢生擒)”又或者是“數百頭母獸為何半夜慘叫”“女修閨房為何頻頻失竊”“邪煞降世,終落法網”等。
穿過三條街巷,一座掛著"鎮墮司"牌匾的庭院出現在眼前。被提溜著的楊鋒剛踏入院門,便感覺無數目光落在身上,他們似乎都在等待這個高大男人。
楊鋒被隨意扔在地上,男人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徑直走上高台,飛魚服外的鎏金盔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我是鎮衛分院主事秦霄賢。"秦霄賢眸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用渾厚的嗓音說到:"諸位皆是藍星遭逢惡墮侵襲的首批幸存者。惡墮正將你們的世界視作待宰羔羊。"
他指尖劃過案頭流轉微光的星圖,冰裂紋路在圖上蜿蜒如血:"鎮墮司及時啟動護界大陣,但也隻護得了一時,將諸位從危局中接引至此,本打算送你們回原世界,但天命無常——天道降下諭令,要求遴選合格者,成為新一任鎮墮使。"
他的玄色長袍掃過地麵帶起獵獵風聲:"加入鎮墮司,能觸摸天道奧秘。但相應的,必須以鎮墮司之名征戰墮域,至死方休。"話音落下時,窗外驚雷炸響,映得眾人蒼白的臉色忽明忽暗。
這時,大門外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個須發皆白的男人推門而入。他麵容蒼老,眼角的皺紋如刀刻般深刻,每一道紋路都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然而,他的腰板卻挺得筆直,眼神中透著曆經歲月沉澱的睿智與堅毅,勻稱強壯的身軀與麵容形成鮮明對比,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看到來人,秦霄賢微微點頭,轉身悄然離開。
男人目光如炬,掃視眾人一圈後,聲音洪亮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是勤務官張澤禹,接下來這段日子你們的命都交給我了,你們的訓練和生活都由我負責。現在,給你們個機會——要是覺得這兒的日子太危險,想走,就趁現在決定。”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過我得提前說,外頭看似安穩,實則暗流湧動,這兒雖險,卻能讓你們學到真本事。”
張澤禹雙手抱臂,靜靜地佇立著,目光平靜卻暗含審視,耐心等待著眾人的回應。院中的人群頓時開始議論紛紛,大家的臉上寫滿了糾結與猶豫,心中有兩個聲音在激烈地鬥爭。
人們還在糾結中,不時有一些身著古裝、披掛著鎧甲的人路過投來好奇的目光。
在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後,最終還是有人決定了離開。張澤禹並未露出絲毫詫異之色,緩步走到他們麵前,語氣裡帶著幾分惋惜:“選擇沒有對錯,隻是不同的路罷了。”說罷,他指尖輕撚,將他們體內的黃紙收回。
隻見光芒在他們腳下亮起,一道道光芒沒入他們的額頭,人群一個接一個的突然昏倒在地。
接著,紋絡如同靈動的藤蔓,攀附上這些人的身軀,光芒一閃,他們竟全部消失在原地。